大将军何进固然顶着剿匪总司令的名头,实则万事不管,只顾一心埋头争权,打压寺人、清流才是贰心中想兹念兹的甲等大事儿。
灵帝的气愤,天然会有自家千娇百媚的妹子何皇后调停。剿匪有功,当然是何大将军的,如果倒霉之罪,则全然是火线领军之人的。
做为最火线的皇普嵩、朱儁、卢植三人,便是当然的替罪羊。幸亏何进还算晓得进退,明白如果这三人完整倒下,于他实在并不是甚么功德,常常从中调停,才使得灵帝的气愤不至于失控。
只是,在这草长莺飞的春意当中,身处剿匪火线的颍川汉军中军帐中,左中郎将皇甫嵩,右中郎将朱儁倒是相对愁坐,心中仍如隆冬般阴霾。
朱儁微微一叹,点头道:“话是如此说,但我只怕恰是卢尚书朴直不阿,一旦小人进谗,天子那边……>
“义真兄,我听闻前阵子十常侍又在嘀咕,天子很有些耐不住了,好似欲要令人前来问责。我们这边好歹不是对着贼酋,还好一些。但卢尚书那儿,怕是要有难了。”
朱儁沉默很久,满面阴霾的低低说道。他乃扬州上虞人,父亲早丧。年青时,因好义轻财,被村夫恭敬。
如寺人们所言,敏捷剿除这些傲慢的反贼,让他们明白日子之怒的能力,震慑其他蠢蠢欲动的贼子,才是最最实在的。至于国力、兵力的题目,天然满是将军们的事儿,又与他堂堂天子何干?
河南大地上,山间带绿,花摇丛中,早生的嫩绿,迫不及待的映出一份融融喜意。
后被县令保举给太守,而后,一起升迁,时至本日,已然是官拜右中郎将。在灵帝一朝,与皇甫嵩皆为当时屈指可数的名将。
此时,听朱儁提及这事儿,脸上闪过一阵阴云,怒道:“阉贼可爱!若无他们挑衅是非,废弛朝政,何来本日之事?哼!卢尚书前次大破乱匪,现在更是以五万之众对十五万,将张角死死压在广宗,此等大功,又岂是那些阉宦所能诟病的?”
及至此番黄巾大乱,临危受命,以左中郎将之职,与朱儁共同领军。其人道情刚正,前次撤消党锢的旨意,也是他上书灵帝,才得以实现。
这类压力不但来自于官方军中,更大的,倒是来自于朝堂之上。汉灵帝本就不是个甚么贤明的君王,身边又围着一群张让那样的人物,那里会听将领们甚么来由?
自客岁承平道起事以来,至今已一年多了。做为朝廷平叛的主将,皇甫嵩和朱儁身上的压力之大,实是快到了不堪重负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