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眉头紧蹙,手指敲击桌面愈急。半响,忽的一停,又道:“你速速派人奉告云长,令其传话给孙文台,若袁术有令其攻打刘表的号令,切不成接!如果实在推委不过,小胜便可,千万不成追击!牢记牢记!哦,对了,令云长移军岘山四周,谨慎掩蔽行迹。”
刘璋微微点头,回身在案几前坐下,取灯钳挑了挑灯芯,待到那晕黄敞亮起来,放下灯钳,一手在桌面轻扣起来。
刘璋听到这个名字,眼眸微微一缩,看了贾诩一眼。贾诩心头一跳,感觉刘璋这一眼的目光有些奇特,不由奇特的看了看他。
想了想,却微微皱眉,道:“天下诸侯,曹操此人,主公当多多存眷。其人现在羽翼已丰,麾下文臣猛士皆世之才俊,其人更是胸怀弘愿,多谋善断,他日必为大敌!主公既然志在天下,当早做策划才是。”
刘璋不置可否,回身立于窗前,望着苍然的夜空不语。很久,俄然道:“若此,天子有令我尊是不尊?若尊,则何来挟天子之利?若不尊,我以皇叔之身份,岂不成为又一个何进、董卓之流?真到当时,皇亲变民贼,大义之名已失,反成别人诟病之因,利耶?倒霉耶?”
贾诩眼中闪过苍茫,他虽智谋高绝,但终归囿于局势,并无刘璋这类先知先觉的妖孽,对于刘璋特别派关羽存眷孙坚一人,模糊竟有搀扶暗报之举,委实想不透此中启事。
拔都躬身应是。刘璋想了想又道:“刘备那边还是没有动静?”
贾诩一愣,随即缓缓点头。
贾诩两眼微眯,如有所思,和甄逸对望一眼,冷静点头。刘璋摆摆手,俄然又道:“孙文台现在在甚么处所?我令云长暗藏在侧,现在可有动静?”
“拔都!”
他并不回身,淡淡而言,甄逸闻言,目光垂垂暗淡下来。贾诩嘴角动了动,微微蹙眉,却终归是没说甚么。[
“这天子,天下人皆可挟得,唯我挟不得。此事不必再议,我自有计算。”
现在听刘璋问起,微一深思,才答复道:“据闻现在仍在袁术麾下。前些时候,袁术曾偷袭兖州,成果败于曹操部下,现在正占有寿春,自请扬州牧一职。”
在贾诩以为,天下事但可做的,却不能说的。只要把握住势,便可应势而动。终究功过善恶,皆有胜利者誊写,其间是非,何必多虑?是以,对于刘璋所言,很有些不觉得然。
拔都面现愧色,点头道:“此人奸猾至极,只晓得当日绕往北地而去,再无所查。不过我已传下赤字令,所属三部之下,但有所获,必定第一时候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