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霖放心中不由生出一抹猎奇,未等出声,便瞥见那女子已经转过脸来——
那是一张极其稚美的脸。
“茶茶这话说的仿佛本皇子巧取豪夺普通?”墨霖安哈哈大笑,惊飞了树上栖息的鸟儿。
席间众公子才俊喝的热烈,也没人理睬他们。
那少女看着他,眼神极其冷酷。或者说,没有任何情感。仿佛墨霖安在她眼里只是一块石头。又或者,她底子就没重视到他。
墨霖安说道:“花甚么的,我的确是不在乎。不过这回是献给我母后的,我如果不上点心,是不是有点枉为人子?”
墨霖安看了他一眼,渐渐说道:“我刚才在池边,瞥见了一个美人。”
以这位二殿下的性子,能够跟他好言相劝,已经算是看着昔日的友情份上了。
这个时候丁茶压根就没心机赏识甚么夜色荷景,他满心想的是归去如何跟老父亲交代这件事。
丁茶不由深深吸了口气,感觉五脏六腑都舒坦很多。
墨霖放心跳如鼓,忍不住出声叫道:“你叫甚么名字?”
“茶茶,”墨霖安扭头看他一眼,说道,“刚才在席间藏着掖着的不肯意说,这会儿你总该跟我交个底了吧?”
那身裙子在纯白荷花池子边的夜色中,更加显得如同一片薄烟,像是随时要消逝在夜风中。
墨霖安正筹办跳下去,俄然瞥见在一片荷叶前面,暴露一缕烟笼碧色的纱裙。
说着,他就双手用力,攀住假山上一块崛起的石头,跃了上去。
墨霖安摆摆手,表示他不要吵,三两下爬到假山顶上,一手撘住墙头,向内里看去——
“来都来了,如何能说走就走?”墨霖安毕竟还是少年心性,执意要摘来莲子送给他。
“这么说,你是执意不肯拿出来了?”墨霖安的神采,有些阴沉下来。
墨霖安的第一个反应是,这或许是宁府哪位来玩耍的蜜斯。
墨霖安不在乎道:“我来这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墙那头是客房,常日里大多空着,哪来的夫人蜜斯?”
丁茶心想公然又是为了这事,不由悄悄苦笑,说道:“二殿下,不过一株花,您何必非要在追根问底呢?”
待他回到假山处,丁茶已经急出了一身汗,忙上前问道:“殿下,您没摔着吧?”
她发丝微湿,有几缕微微卷曲着贴在微丰的脸颊上,让她看起来清爽的如同一阵随风而来的夏季婢女。
墨霖安不由分辩,拉着丁茶就分开宴席,朝内里走去。
他绕着假山转了一圈,指着潺潺流水,说道:“你看这水是活的,应当是从墙那边的荷花池子里引流过来的。以是只要从假山爬过墙头,天然就看到荷花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