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显炀叮咛了下人去为杨蓁筹办沐浴用品,将她领到了一处客房。

杨蓁略略游移,道:“实在有句话我早就故意问你,听闻锦衣卫虽担当缉查刑狱之责,但多年以来措置案件多以抓人刑讯为手腕,鲜有人会如你这般暗中摸查,为何你会偏好查案呢?奸党曾经遍及朝廷,现在你必然也晓得哪些人有着怀疑,为何不去像畴前的厂卫高官那样,抓了他们来审判?”

徐显炀点头道:“恰是如此,今上也恰是自那桩案子以后才看清了奸党脸孔,决计清除朝纲。当时我听了寄父报告案情委曲,就一向忿忿不平,的确要气得夜不能寐。一本戏文罢了,真想究查,去查查是哪个书局刊印的,谁出的银子,谁拿去卖的,多轻易的事儿?但是没人在乎本相如何,出了事,那些大人们先想到的都是如何借题阐扬,好肃除政敌。”

“料着你来定有话说。”何智恒呵呵一笑,“等了这一阵不见你来,还当你今晚宿在那边了。”

回想着她一见艾窝窝就满面欣喜的模样,他就莫名心疼。这话说出去,就意味着再一主要拿她去冒险了。

杨蓁见他偌大年纪倒是下颌光光,不见一根髯毛,内心那点猜想更落了一半在实处,一时满身都绷紧了。

何夫人早猜着这对少年男女有些郎情妾意,也就没多对峙。

门外忽传来杂役小厮的声音:“女人,热水备好了,现下可抬出去?”

面前这位慈爱驯良又穿戴浅显的白叟,竟然就是权倾朝野、被人传说得好似恶鬼普通可骇的厂公何智恒。

跟从徐显炀来在一处正厅, 见到内里的丫环刚点好烛台上的灯烛,一名妇人笑容满面地迎出门来:“显炀来了, 快出去坐。”

徐显炀怕杨蓁认生局促,便道:“您歇着吧,我去叮咛小连子他们烧些热水,再领这丫头到客房去就好。”

徐显炀对杨蓁这夸大反应非常不满,撇嘴哂笑道:“这傻丫头定是传闻过朝中一品大员见了您也要跪倒叩首,才会如此。她如果听了外间说您吃小孩脑筋的传闻,怕是还要奇特您的牙齿缝里怎不见沾血呢。”

徐显炀领了她一起走进,遇见的仆人仆妇尽皆号召他为“少爷”,他都点头回应, 话未几说。

现在提及,他还是满心气愤,不觉间又攥紧了拳头,“那些奸党最善于舌灿莲花,倒置吵嘴,可我就不信邪,当时我便立下誓愿,凡是让我得了机遇查案,必然要案情本相一一查清。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我拿出真凭实据给天下人看,看他们另有甚么可抵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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