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一日,欧阳北与孟东庭正在校场练习兵士,营中守卒仓促忙忙奔来,说道:“欧阳大人,李郎中驾到。”欧阳北一惊,对孟东庭道:“李大人来了,我得亲去驱逐!这儿你替我看着。”说着仓猝奔出校场,却听一个明朗的声音道:“欧阳大人留步,我适值路过此处,只是想顺道来瞧瞧你。”
正在厅里世人犯愁如何突破这有点冗长的沉寂的时候,大厅靠后的位置俄然有人大声笑道:“行了,行了,时候不早!诸位都到府里用饭,再不开饭,我老胡都要饿扁了!哈哈!”诸将一齐转头去看,却见胡应龙从后排位置站起快步走向厅首杨成梁的位置走去。
欧阳北忙道:“多谢大人体贴。比来营中兵士习练如常,末将不敢有怠职守。”
孟东庭悄悄一叹,心道:“我这是如何了?现在还能活着,不已经挺好了么?”他抹去眼泪,不觉也有些饿了,摸了摸腰带,幸喜钱囊里另有几两碎银,不如出门找些吃食。
欧阳北赶紧承诺,跟着向孟东庭连使眼色,便和杨成梁进了书房。
他又替孟东庭添上一杯酒,道:“孟兄弟,我在都城里实在没有甚么谈得来的朋友,就算做哥哥的求你,留下来陪你哥哥吧!可别归去摆摊给人写状纸了!”
欧阳北叹了一口气,说道:“孟兄弟,你明天让阿谁牛大人下不了台,杨侯爷很不欢畅。他说你才傲岸物,除非改头换面,好自为之,不然不肯用你。孟兄弟,为官之道,和蔼为贵,不是哥哥说你,你……你又何必如许难堪大伙儿呢?”
孟东庭嗯了一声,道:“经此一遭,那现下这几方人马,却都不再围捕大哥了?”
欧阳北见了他这幅神情,更是忧?,点头道:“不管如何说,我这个鲍叔牙是作定了。你我二人过命之交,我见不得你再去内里做那劳什子讼师。走!先出去同我喝上两杯再说!”说着硬拉着孟东庭同去喝酒。
李南星向欧阳北微微一笑,道:“欧阳大人,迩来军务还可顺利?”
又过了近半个时候,欧阳北这才走了出来。他猛见孟东庭仍然单独站在厅里,奇道:“如何?没人号召孟兄弟用饭?”
欧阳北大吃一惊,料不到他会这般说话,一时心下大急,猛地拉住孟东庭臂膀,硬扯到院中,悄声道:“卢孟兄弟,你如何说这般话!莫非你是怪哥哥刚才没有护着你?”
李南星表面漂亮,看来还比欧阳北小上好几岁,但提及话来却老气横秋,一派练达的模样。这时听他口称幸会,却也不知是否心中真这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