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人神采微微一变,嘿地一声,道:“这我也不晓得了。你师父不但不肯让人晓得他的来源,连脸孔也不肯示人。每回下山,老戴着一个面具,仿佛说不肯见昔日的旧人,总之是希奇古怪一大堆。”
那师妹向他悄悄一福,表示他畴昔。
正想间,那中年男人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跟着提声道:“那位老兄啊!”
李南星迈开方步,缓缓走了畴昔,径向那中年男人点头表示,笑道:“这位爷台想要号脉,却不知迩来身上有何恙?”
那中年男人嘲笑道:“我也不晓得甚么有恙无恙,就是这手老是痒痒,总感受想要找人干上一架,恰好碰上郎中你,你给我看看!”这几句话当然是在说本技艺痒想干仗,让他不要没事谋事。
那老者夏丰言给这番话一逗,不由得微微莞尔,但只半晌,便又面色凝重,点头叹道:“鲁先生啊!蒙贵山掌门‘白云圣手’珍惜,一起对我庇护照顾,可说无微不至,老朽天然感激美意。只是你若再这般毒打下去,我那些老仆都要给折腾死了。我看贵山的这番美意,老朽还是无福拜领。”言下之意,倘若那中年男人不从他的意义,夏丰言自将逐客。
那中年男人听夏丰言如此说,顿时涨红了脸,道:“吵架是有……不过他们一起偷懒拖沓。要晓得道上不安好,不比家里,随时都能有盗贼出没。我若不管束峻厉些,只怕早出了乱子。”
那师妹嘻嘻一笑,道:“是啊!我说师父长得这般俊,却不知为何要遮住面孔。我一向觉得他是欠了人家女人的情债,怕给人抓去逼婚呢!”
那师妹插口道:“是啊!夏大人你可要明察秋毫,你底下那些仆人又懒又笨,整天只会说些废话,‘啊呀!口渴!啊呀!肚饿!’,一起上哼哼哈哈,你说该不该打?”
夏丰言嗯了一声,正要说话,忽听一人道:“忠奸不分,小人当道,难啊!难啊!”夏丰言听这语气好熟,回顾凝目一看,倒是个游方郎中。
李南星不动声色,只轻咳一声,道:“我前两日不慎伤了指头,不风雅便号脉,还请女人切勿见怪。”
李南星留意听他们几人说话,暗道:“本来齐云山的掌门有这么一段独特的旧事。此人既然与朝廷渊源如此之深,想也不难查出他的来源。待我回京后,无妨托几个吏部的朋友,好好查访一番。”
那中年男人嘿嘿一声,正想发作,只见一旁那师姐急使眼色,猛地想到掌门交代,只好忍下气来。只见他强按肝火,说道:“夏大人说得非常,我自会检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