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是合卺之礼,行拜堂礼,结发之礼,撒帐礼,送贽礼,醮子礼,统共九大项,更有很多噜苏细节,一番礼节下来,刘协本就有些昏沉的大脑直到杨彪最后一声礼毕以后,才算复苏过来。
“陛……陛下此举未免……未免太太轻挑了些。”第一次经历这类人生中大事,常日里很有几分英姿飒爽的吕灵雎,现在言语都有些结巴。
刘协带着吕灵雎上前几步,分坐于金盆两侧的蒲团之上,婉儿上前,将金盆之上的盖巾取走,金盆当中,倒是一盆净水。
“嗯。”吕灵雎伸出一只并不算完美的手掌,搭在刘协的手掌上,声若蚊吟的应了一声,跟着刘协的脚步,在号角声中,走下了御辇。
毓秀与婉儿同时上前,别离为刘协和吕灵雎浇水盥洗,这算是第二道沃盥之礼结束。
“等等,本王本日前来,却并非是为了参与汉朝天子大婚。”那青年站出来,朗声道。
“请为新郎新娘盥洗。”杨彪沉声道。
“哦?”刘协挑了挑眉,看向这名使者,点点头道:“本来是鲜卑使者,无妨,本日大宴以后,朕自会欢迎各国来使。”
御辇不急不缓的在长安城中绕行,天子大婚,也代表着皇室即将开枝散叶,乃是普天同庆的大事,天然要让万民瞻仰。
“请陛下与贵妃行同牢礼!”
金色的屋檐、一排排渡上一层金漆的盘龙柱鹄立在两侧,身穿刺眼金色盔甲的仪仗队奋力两旁,将一众诸侯国以及番邦来使拦在两侧。
“但有些事情,本王倒是想要当着这些诸国使节的面,扣问汉家天子。”那青年倒是失势不让,踏前一步。
“起乐!”
诸侯使者不由收回一阵轻笑,在场的都是当世名流,倒不至于哄堂大笑,只是看着那鲜卑使者一张脸被刘协几句话憋的通红,想想其之前的狂放,心中便感觉一阵解气。
礼毕!
昔斥地鸿蒙,物化阴阳。万物皆养,唯人其为灵长。盖后代情长,书礼鼓吹。今结婚以礼,见信于宾。三牢而食,合卺共饮。六合为证,日月为名。
“呜~呜呜~呜呜~”号角铮鸣声中,刘协缓缓地展开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疲态另有那几份轻浮都已经不再,重新规复了昔日的严肃与持重,扭头看向吕灵雎,漏齿一笑,向吕灵雎伸出了手:“爱妃,接下来的路,要你我一起走了。”
卖力正礼的杨彪跟着刘协的入场,展开一卷绢布,朗声道:
“沃盥之礼,请陛下、贵妃上前。”杨彪肃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