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受的委曲还梗在心间,本日又瞧到蓝天上展翅遨游的鸟雀,红豆内心为此难过,便添了些伤春悲秋。
瞧着小丫头这般的伤情,流苏便添了些揣摩,想着约莫她在璨薇宫内的日子并不好过。慕容薇起初颐气教唆惯了,现在虽有些收敛,还是刁蛮得短长。
即使陪在慕容薇身边十余年,两人由不谙世事的孩童一起长成现在的亭亭少女,此时的流苏却感受有些如同隔雾看花,难以窥透慕容薇实在的心机。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烟花三月的江南,mm很该去看一看。”流苏本就嗓音甜美,此时决计添了些引诱,便格外动听心弦。如指上泠泠的琴音一响,余音便缓缓绕在红豆的耳畔,耐久不散。
单看流苏本身,不过与苏暮寒暗里说了几句话,便被她记仇记到现在。
慕容薇那边,璎珞早已替她理好了妆容,主仆二人瞅着廊下鹦鹉前已不见红豆的身影,慕容薇低低问了声璎珞:“但是随她去了?”
瞧着镜中人明眸皓齿,一幅娇俏动听的模样,流苏这才含笑推红豆起家:“现在已经瞧不出陈迹,快出去吧,那鹦哥还饿着肚子,细心莫受公主惩罚。”
更怕红豆再往下翻,暴露低层里苏暮寒送的那些东西。流苏便将嫁妆匣子悄悄一阖,扣上了银锁,再推到了妆台的绝顶。
罗嬷嬷的技术,等闲人仿照不来。虽有她从旁指导,秋香做的这道桂花酪还是徒无形似,味道稍稍欠着火候。
见小丫头还是是粉饰不住的倾慕,流苏半真半假说道:“mm如果故意,今后你那匣子里的好东西也少不了。”
前些光阴红豆不谨慎突破了一只粉釉凸浮牡丹花的杯盏,因那杯盏是慕容薇常用,她当场便翻了脸,将一盏温热不等的茶泼在红豆裙上。
流苏微微偏着头,两只精美的翡翠绣球珠子耳坠浅浅泛动,流光溢彩的光彩动听,如乱花迷眼,划过红豆热切的双眸。
流苏的嫁妆匣子里东西确切很多,撤除苏暮寒送的一部分,大部分是慕容薇所赐。常日本身房里少有人来,她的嫁妆匣子又上着锁,便大胆地将苏暮寒送的东西都搁在了底层。
见流苏一双美眸中满是体贴,红豆稠密的睫毛轻颤,又自嘲的一笑:“想来我也是庸人自扰,不管想的再多,都不能摆布本身的运气,何必徒增烦恼。”
红豆清澈如水的目光从流苏半开的嫁妆匣子上拂过,瞧着里头满满铛铛的珠钗花佃,双手不受节制地伸出,又恋恋不舍地从最上层那十余幅珠翠碧玺的各色耳坠上艰巨地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