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与云扬常常悄悄约在花前月下,尚且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哥与陈芝华不见已两月不足,又经历了如此一番天翻地覆,还不晓得如何相思入骨。
时近寒冬,夏钰之阁房里也笼着炭盆,方才他特地交代小螺多搁些新奇的松枝与橙皮出来,遣散一下方才屋里换药的那股血腥气。
陈芝华虽施了淡妆,还是掩不住清减的模样,更加显得和顺而又沉寂。陈盈华则笑靥浅淡,瞧着持重而又得体。
里头的案几上搁着个十锦红木填漆攒盒,放着果仁、蜜饯之类的小吃,另有两碟阮记的点心,恰是陈芝华喜好的玫瑰馅月饼与五仁糕。
胡氏等人各自领命,沈氏还是陪着老太君闲话,胡氏便去安排本日的午膳。夏兰馨伴着陈芝华姐妹出来,直接命小螺先去夏钰之院里传话,她们要去探病。
小厮们早已服从避开,只要松涛守在门前,远远地瞧见夏兰馨伴着两位女人过来,晓得是将来的主母,忙着行了个礼,便从速打起帘子。
一番言语热诚,足见对夏钰之的用心。夏兰馨半丝轻视的表情没有,反而添了些崇拜。她向陈芝华浅浅一福,笑妍如花:“姐姐放心,三哥只是腿上受伤,行动不便。想来现在躺在床上早已度日如年,姐姐来得恰好”。
老太君拈动手上的佛珠笑道:“暮年间杀伐太重,每常到了腊月,老是要兰馨她们姐妹几个聚在我这浣溪堂抄抄佛经,也减些戾气。本年这一场谋逆,又添了好些泉下亡魂,便借着阁老的寿辰积些福分,你们多写几卷,一并烧在佛前。”
陈芝华下巴尖尖,腰身不盈一握,比前次过府时肥胖了很多,沈氏夫人看在眼里疼在内心,忙命人给两姐妹捧了手炉,先去去寒气。
到是陈盈华隔着屏流行了礼,真情切切问道:“夏三哥,好久不见,现在腿上的伤好些了没有?方才罗大夫如何说?”
夏兰馨、陈芝华几个天然满口承诺,约了每日早间过来抄经。
夏府的车子里头笼着炭盆,银丝霜炭燃得足足,更显得暖和如春。
暖香劈面,夏钰之的起居室内,一股松枝与橙皮混和的清冽香气劈面而来,清爽而又镇静。
老太君又盘膝说道:“方才罗大夫来给钰之换药,也不晓得现在景象如何,兰馨陪着芝华和盈华畴昔瞧瞧,转头也好说与陈阁老夫伉俪晓得。你们早去早回,莫要误了午膳的时候。本日天冷,这里笼着火炕,午间便都在浣溪堂里摆饭吧。”
在知兰苑重新梳洗理妆,夏兰馨命人先去递话,本身则陪着陈氏姐妹从竹间鹅卵石的巷子横穿,一起去浣溪堂见过老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