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仲道:“林公子呢?”
范长丰不大觉得然,点头连道“不是正路、不是正路”,姜仲拱手道:“统统凭范老太爷和二老爷决计,鄙人先告别。”
姜仲点头。
范长丰摆摆手,等范宝通走到门口时,忽道:“宝通,送完小陈先生,去太爷房。”
“岂不闻‘临阵磨枪,不亮也光’,你归去吧,太爷和二老爷另有话要问你。”
“看了两段已能管中窥豹,其他的给七夕留点念想。”
姜仲反问道:“我听闻范府和忠亲王府向来不睦。”
范宝通不敢答话,瞥了一眼姜仲,周大这时也看向姜仲,不解问:“小陈先生,我也传闻那陈国太子才高八斗,你果然有掌控?”
范老太爷微微点头,道:“忠亲王府既然派了长史官来,天然做了万全筹办,你本日拖了,不知他们明日又会使出甚么手腕,到时万一请了圣上的密旨,你接还是不接?小陈先生此举是为快刀斩乱麻。”
“此话怎讲?”
“过奖了。”
范宝通是一阵暗喜,只是碍于父亲在场,不敢过分透露,犹踌躇豫道:“父亲,我看忠亲王府此次不依不饶的模样,想来是躲不了的,因此……”
从这个角度来讲,这段时候的姜仲是一个察看者,察看这个天下的保存环境,察看这个天下人的行动逻辑,融会贯穿,顺其天然。
月夜氤氲,人影盘桓,几人安步走到穿城运河河边,看到河内画舫缓过,乌篷徘徊,那是庐州城百姓在游船弄月,自称“林玄”的少女伸手指着摆布两座桥,道:“你可知那两座桥叫甚么名字?”
姜仲道:“如此说来,庐州城有两府相斗,反倒是功德,往大处说,两府互为管束,相互均衡,往小处说,他们这一斗,反而便利了城内百姓。”
七夕之夜,庐州穿城段运河河边早已聚满人群,河边非论堆栈酒楼,或是小我别业,全数挂起灯笼,好像两条火龙,蜿蜒伸展,庐州城映照此中,夜市如昼。
“比富桥。”少女脸上闪现一抹含义不明的笑意,道:“左边一座是令店主范府所造,右边一座是忠亲王府所造,两座桥比邻相对,到底哪个更繁华一点呢?”
当年建安庐运河,范府居功至伟,梁帝下旨敕封范老太爷为“卫国公”,为范老太爷推拒,现在范府无职无爵,本该首当其冲。
……
忽听有人朗声叫道:“令!范府献戏!”
从春秋阁醒来以后,一向到现在成了范宝通的先生,这中间产生的一系列事情,姜仲几近都处于一种身不由己的状况中,被迫写春联,被刺杀,莫名其妙呈现在姜国王宫屋顶,被姜红蝶打散神魂,跳进上都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