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太子,这位便是宣称要夺得本年诗魁的陈人中了。”忠亲王世子殿下梁承恩,以扇指向范府楼船台上的姜仲,浅笑着说道。
场下见状免不了一番感慨和群情:“有人听戏入迷,竟然投了河!”
陈摘星点点头,问:“玄麟太子晓得此戏是何人所作?”
“本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何如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忙处抛人闲处住。百计考虑,没个为欢处……”
“最撩人秋色是明天,少甚么,高攀高来粉画垣。”
“袅晴丝吹来闲天井,摇漾春如线……”
“河东旧族、柳氏王谢最……”小生清澈贴韵的唱腔启口,又是一片赞成之声。
鸣蝉道“是。”问:“公子,要给他们保媒吗?”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姜仲走到台上,拱手与世人请安,上面顿时赞叹连连:“那里是长须年老的老夫子,竟是风骚俶傥的少年郎!”
这时不知谁高喊了一声,随后一阵阵沁民气脾的暗香从范府大楼船的舞台上向四周传开,香气随风泛动,洒遍满场。
一字字一句句,或奇巧,或峻峭,或纤细,直听得岸边、楼上的那些怀春少女、多情公子们如痴如醉,神魂荡漾,难以开交。
……
“哦~那倒风趣了。”陈摘星笑着点点头。
“啊?”梁玄麟如梦方醒,转头看向华服公子,抱愧道:“摘星太子问我甚么?”
梁玄麟道:“此出《牡丹亭》新奇新奇,不是普通闺阁戏能比。”说着又伸手点着范府那座大楼船道:“只过半场,便口齿生香,摘星太子该当也是初次得见吧?”
陈梁两位太子正自说着话,台上刚好换场,杜丽娘由“惊梦”而惊醒了芳华萌动,少女情怀,遭老娘一番“慈戒”后,开端“寻梦”,这一场寻梦不但完整照应了前一出“惊梦”,更是将杜丽娘感念伤春,神驰爱情的心机描画得入木三分。
“湖山畔,湖山畔,云蒸霞焕。雕栏外,雕栏外,红翻翠骈。惹下蜂愁蝶恋,三生斑斓般非因梦幻。一阵香风,送到林园。”
画舫内,楼窗旁,河岸边,不知多少芳华少女探身望向台上,目光流转,心机霞飞,但愿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