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高克木去了,高丛林对他嘀咕了一阵,要他先去稳住那些人,叫他们要跟郁锋涛一样打墓碑赚大钱,别他妈的老记的卖机器。以后,高丛林竟然破天荒扔给高克木一包“大前门”卷烟。
……难堪场景,叫高福菊委曲的双眼噙着泪花,郁郁不乐迈着沉重法度分开归去。但是高福菊就是痛恨不起郁锋涛,更不起生郁锋涛的气,她晓得郁锋涛现在是忙得晕头转向,哪另有闲工夫跟她这么一个大闲人说东道西。
“有甚么事,快说。再不说,等我脱手做活了,可没闲工夫听你罗嗦。”郁锋涛嘴里咯吱咯吱咯吱嚼着肉。
傲气凌人,像一只回旋在天空的雄鹰,话一落下,郁锋涛再不瞧高福菊一眼,仍旧埋头手上活儿。
天一亮,高克木跑到独松山山口等着,早餐不敢吃,忍着挨饿,大有不见郁锋涛――心不死势头。
“高克木――”郁锋涛气凌霄汉,掷筷在地,霍地站立:“你充其量不过是高丛林阿谁狗东西的替罪羊。我――锋涛,一不违法犯法,二不逆政策而为,他高丛林阿谁狗东西何如得了我吗?上头政策,他高丛林还能比我早获知吗?归去叫他把脸放到尿桶去照照。”“你们那两套破裂机代价比红眼睛他们的低,我能够考虑考虑。如果代价跟红眼睛他们的一样,休想我会要你们的。”
鬼使神差。
举棋不定下,最后还是高富唐这个有钱人舍得割肉流血,一声定乾坤:“卖了。卖一分钱是一分钱。不卖掉,连个屁都没有。”其别人不晓得,高富唐心头可明白得很,如果不卖掉机器,丧失最大的人是他,他独个儿有一套机器。如果把他自个儿那套也卖给郁锋涛,他丧失可要减了一半。
肉吃完了,手上的油被舔得一干二净,足足过了一把瘾,高克草本来直不起的腰板,这会儿跟铁板一样,口气冲天:“我们那两套破裂机卖给你,你如果全要了,书记说了,今后今后,你的事情吵嘴,村干部一概不管,上头有甚么政策和政策变动,第一个奉告你……”
没有比及红眼睛叫女儿再次去找郁锋涛时,高克木那边一伙人传闻他们要把机器卖给郁锋涛,顿时闹开,吵地纷繁要把机器也卖给郁锋涛。
或许高富唐并不晓得,他这话正合红眼睛情意,顿时接过他的话头说:“富唐兄弟说的一点没错。你们大师想想看,人家锋涛一付墓碑卖三十六万块钱呐。就算一车拖沓机石料连本带利能卖到一百块钱,你们算算,要多少车拖沓机石料才凑得上三十万块钱?我们不是没砸过石料,一年里,我们能砸得出几车拖沓机石料呢?难怪锋涛现在会把全数精力放去打墓碑。放着墓碑不打,去砸石料,这才是全村最笨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