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必担忧,不管甚么环境,不管甚么决定,他都会站在她这边啊――
不,不会的。
相爷耶,天塌下来都谈笑风生的相爷耶!
那晚女帝大发雷霆之怒,统统人都觉得颜念这辈子完了,可谁也没有去体贴,女帝只是将他关禁,而不是罢官夺权――那么,退一万步来讲,女帝是决计为之吗……倘若如此,女帝初期近位当日,就已经算准了现在这场对峙……
晏君卿清澈的眼神向她扫去,看了半晌,见她确切在笑,也确切笑得勉强,内心忍不住轻叹一声,这个女子,顶天登时的霸气,却因为担忧他而暴露了一角脆弱……她清楚是在怕,且,粉饰不住的怕。
两派固然泾渭清楚,也还没有到水火不容的境地,特别是当晏君卿为相后,他手腕绝高,平复了朝堂上的翅膀纷争,也给了两派各自偃旗息鼓的机遇――直到,夜绛洛即位。
“呀呀~如果然那么高深的战略,如何没能瞒得住相爷的眼睛呢。”她双手托腮,立于案几上,笑得像只小小狐狸,“相爷既然发明了,又为甚么不禁止我?”
就在此时,后院跑过来他的相府总管,先是对晏君卿怀里甚么时候多出来一个小寺人感到迷惑,而后又被自家相爷满脸的杀气腾腾吓到了。
是啊,谁能想到呢。
把夜绛洛放在琴台旁的软榻上,她女帝大人适应极好的滚了一圈,四仰八叉,睡得口水直流。
好担忧……
不管在场世人是甚么状况,晏君卿挥了挥手,将已成定局的事情压下,无人再可翻盘。
傍晚的余光微微,自窗棂斜落在晏君卿身上,他正低着俊容,长指握着一根竹笔,细细写着行云流水的笔迹。
天下第一绝色美女晏君卿,抽了抽他那天下第一绝色的唇角,以天下第一绝色的手指,把怀里这个正大肆摸着他胸口的天下第一无耻女子拎了出来。
全天下都能够与她为敌,只要晏君卿……不能,不能――好吗,君卿,能够吗?
“为甚么啊……”夜绛洛喃喃着,仿佛在思虑接下来的话,她无认识地咬唇,轻声细语:“我本觉得相爷不肯意瞥见我撤除四大世家,毕竟母皇的欲望是我能够让南晋安稳地昌隆四十年,倘若我脱手,这岌岌可危的安稳就要烟消云散了,相爷是但愿国泰民安,但愿高低一心,而我恰好要掀起腥风血雨……相爷,你不禁止我,可让我好生奇特呢。”
送走了世人,他看了看书架后,见夜绛洛还不出来,当下内心一紧,快步走了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