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君卿岿然不动,生硬的脊梁证明着他是多么的严峻。
期间,夜绛洛床边的玄冰用完了,夏季的房间本就炎热,而她烧还未退,更是炎热万分,额上精密的汗珠悄悄流淌。
光阴如此静好,他却一夕忽老……
但是,生硬的身子早已没了知觉,还未走两步他便一个踉跄,差点颠仆在地。
颜念放下碗,手指压着她垫鄙人巴兜布,不经意间划过她的小嘴,被她伸出小小的舌尖舔了一下。
“绛洛,杀了宁遥好不好?”晏君卿闻着夜绛洛发间淡淡的桃花香,幽远通俗的眸子杀意凌然,紫光与暗夜中若隐若现。
“陛下如何了?”颜念怀里抱着呼呼大睡的小包子,徐行走至床榻前,探头看向夜绛洛,眼睛里的刺痛显而易见。
夜太长久,睁眼已是日上三竿。
花阡陌怔怔地忘了下句话要说甚么,只感觉鼻尖是一股清冷的兰竹香气,她贪婪地深吸一口气,心跳狠恶。
“陛下……”晏君卿眸子微沉,目露杀意,柔声细语道。
被颜念抱在怀里仿佛很欢畅,睁不开的眼睛弯成了小小新月,吮着肉乎乎的指头睡大觉。
另一边配房里,颜念抱着一团小东西,手里拿着勺子,一点一点喂着她吃米汤。
晏君卿握着她的手,千言万语,万语千言,只汇成了一句话,抵在她耳畔,以平生最和顺的声音道:“我在,我一向都在。”
花阡陌的贝齿咬破了嘴唇,狠狠看着昏倒不醒的夜绛洛――
“你们……你们把龙床当何为么了?”抽风怪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抽风,她斜睨着这一前一后睡得昏昏沉沉的两个男人,朝晏君卿的身边靠了靠,垂眸瞟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口中念念有词道:“我一向穿戴衣裳的吧?不会被看光的吧?”
夜风不知何时鼓足了干劲,冒死的吹动着槐树枝头的残花,纷繁洋洋,洒了一地,就像他飘琐细落的心。
花阡陌不甘心,为他她支出了那么多,十年前是,十年后亦是,她乃至错过了平生挚爱,为甚么他能够如此问心无愧的视而不见?
“陛下,臣先辞职。”颜念眸色暗沉,垂首恭谨道。
晏君卿拿到玄冰,半点不沉沦回身就走。
晏君卿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动一步。
看颜念分开,晏君卿才眸色微冷道:“陛下有没有感觉,颜念对陛下仿佛有写过分热忱了。”
当存亡到临的时候,能决定的常常不是认识,他只晓得,起码这一夜,他从未想过罢休。
浑身高低不成遏止的疼痛感让她禁不住皱起眉头,垂眸便瞥见不大的一张床上,床头斜靠着晏君卿,床尾斜靠着颜念,并且,颜念的左手边还搁置着一个梨花木雕制的婴儿床,内里,小包子甜睡的模样浑厚敬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