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氏深吸了几口气，看着隔断阁房的屏风上搭着的那件黑貂大氅，嘴角抿得紧紧的。
那丫头对季氏非常忠心，忙道：“奶奶在说甚么？莫非是哪个丫头动了不该有的心机？”
白子波一听这话就皱了眉，他两个儿子一个是季氏所出，另一个是跟了他很多年的通房生的，两个孩子的年纪只差了半年。白子波自认洁身自好，阿谁通房还是在结婚前收的，为人最是诚恳，见了主母连坐都不敢坐，可季氏看她就是不扎眼，本来两个孩子都养在季氏身下，可季氏对本身生的大郎自是各式心疼，对二郎倒是甚少关顾，连带着丫头婆子都不上心，有一回白子波亲眼瞥见阿琴偷偷地拿了些吃食去给二郎吃，才三四岁的孩子吃得狼吞虎咽，最后还藏起一块，说是要早晨再吃。
季氏沉着脸将帕子递到她的面前，“你闻闻，但是我平常用的香粉味道？”
来顺只能又跟着归去，到了堂屋一见季氏那阴沉的面孔，还没说话内心就先打了个突。
可季氏大抵是感觉白子波此举是在打她的脸，自此对阿琴更加不满，三天两端地向他哭诉二郎如何卤莽，久而久之白子波也烦了，眼下腿伤着表情本就不好，听了这些更是不耐，“小孩子顽闹一些才好，你看看大郎，也是即将发蒙的孩子了，还是动不动就哭，娇气得像个小女人，碰到事情只会告状，也不知是跟谁学的！”
季氏缓了半晌，捂着心口道：“只怕有民气比天高，之前勾引老五也就罢了，现在竟又盯上了四爷！一个没看住就跟男人连夜跑到山上去了，再过个半年恐怕连孩子都有了！到时候就算老太太不肯意又如何样？顾家的权势加上白家的骨肉，恐怕一个妾位她都不会满足！”季氏恨得咬牙切齿，“一个败落身子还真是豁出去、甚么都敢做了！”
白子波低声应下，又听白老爷子恼道：“这顾家满是祸害，老的不让人费心，小的只会扳连别人！”
身后的丫头问道：“奶奶，如何了？”
白子波打起精力回应了两句，又问起两个孩子的环境。
季氏也不问别的，只问白子波比来跟谁在一起，来顺摸不着脑筋，白子波私糊口非常明净，出了衙门就回府里，偶有几次带着伶人的集会也都是跟着别人去的，白子波并不近身。
季氏时候留意着来顺的神情，见他俄然有一瞬失神，晓得他必定是晓得了甚么，当即叫过本身那丫头，指着她道：“我晓得你对月娥有好感，你能够对我扯谎，也能够对我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