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堂明显另有考虑，他在原地不断地踱步，“周家此次是下足了本钱，这一步走下来，怕是图谋不小。”
“夫人去了那里？”清算好表情后，顾昭华叫来下人扣问，原是想找沈氏认个错的，可不想沈氏竟已分开了顾家。
沈氏却不太附和，“圣旨已下，侧妃入府之时也不远了，昭华身为极乐王妃，若不在府中筹划，恐怕会让人说了闲话。”
“娘。”顾昭华本就心虚着，一听沈氏内心对凤行瑞有了抱怨，赶紧替他回嘴道：“不是那么回事，这……这也算是一笔买卖，王爷允那侧妃进门，皇上便将长乐还给我们，比及侧妃有了身孕……”
倒不是顾明堂没法接管凤行瑞纳妾，他再纳，进门的也是妾，与正妻之位底子难以相较，他担忧的是周书清背后的周家。想一想，顾家这些年来也是起起落落浮浮沉沉，永昌帝尚在位时，顾明堂也曾几乎被天子所弃，所幸厥后与皇家联婚，在帮手凤行瑞打理政事的过程中，又重拾了天子对顾家的信赖，而当时天子恰是要为凤行瑞铺就一条平坦之路，成心为之之下，在各路将军元帅谨慎应对之时，只要沈家军权紧紧掌控在手，这些都是永昌帝留给凤行瑞的，就算终究还是将皇位交给了凤行于思，可顾沈两家才是百姓之首这件事，是任何人都没法变动的，顾明堂也曾猜想过太上皇的意义，或许是担忧有朝一日新帝与兄长反目，所觉得凤行瑞留下了可退可进的本钱。
“王爷去了那里？”
“甚么？”沈氏非常吃了一惊，而后突然起家，“这事你爹可晓得？”
顾昭华听得心惊胆战，周家嫁女首为子嗣，第二要紧的，便是将顾家与沈家牢不成破的职位突破，唯有如此，周家才气真正地统领群臣，达到他们料想中的光辉成绩。
沈氏惊奇不定地拉过顾昭华，“那你是晓得了？”
凤行瑞不争嫡，可谁也没法否定他的存在对天子是一个极大的威胁，现在不管是天子顾念亲情还是机会未到，但总会有那么一天，顾家历经几代天子，哪会没有半点警省之心？但顾明堂就是装做不懂，视即位新帝于不顾，所做的、所谋的，还是为了极乐王，顾家的半子。
顾昭华终是笑出声来，她才晓得，顾成柏那恶棍模样是跟谁学的。
沈氏坐在轿中间急如焚，连连催促轿夫加快，几个轿夫健步如飞，冬末的季候却个个头上带汗，沈氏掀了一角轿帘正要再催之时，一阵短促的马蹄声由后赶上，只是半晌，寺人那特有的阴柔嗓音自轿外响起，“敢问，但是相国夫人尊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