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喜怔了一下,不过是转眼便已收起眼中讶色,悄悄应下。
周清书倚靠在床头,灯光暗淡,也瞧不出她的神采是好是坏,她闻言一如既往地笑了笑,这事便算畴昔。
“稍安勿躁。”周夫人不附和地看着她,“你性子老是这么急,你要记着,你是皇后,甚么事都要藏在内心,再急的事都要缓办,才不会出错。”
进喜实在猎奇,宫中大小事件他一手把握,鲜有他收不到的动静,可霞妃前几日还侍了寝,直到方才之前凤行于思也没有表示出任何对霞妃的恶感,到底是为甚么?莫非……想着方才拜别的凤行瑞,进喜虽感觉凤行瑞不至于和一个宫妃过不去,但此事当真奇特。
周家与凤行于思的干系一贯亲厚,之前可谓是唇齿相依,周家为凤行于思支出了相称大的代价,但同时也在凤行于思身上收成了极大的好处,跟着凤行于思被建立为皇储,周家一步登天,但周家此前只是一介清流,到了周进这一辈才搞起追求之事,乍然收成太多,周进被迷花了眼,泥沼一经踏入便再难退出,现在就连周夫人的独子周清晏也牵涉出来,固然周夫人与两个女儿只提了贪墨一事,可实际上,周家的事情远远不止如此,特别是周清晏,在凤行于思初登大宝之时受人撺掇竟收贿银卖官,这件事固然被周夫人发明并制止,但周清晏到底是做过,周夫人现在最担忧的是此事被翻出来,这事并非是平常之罪,哪怕周清晏杀了人,周进都能为其讨情,可这是卖官,是违逆皇权、触逆龙鳞之事!若天子真的查到这里,周清晏恐怕难以善终!
周夫人还是跟着宫女来到周清书的房前,宫女悄悄一福回身退下,周夫人自行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周清虹遭贬一事很快就传到了紫霞宫,周清曼坐立不安,一旁的周夫人啜着茶水,眉间微蹙。
“母亲觉得皇上为何下此旨意?”周清曼实在憋不住,“清虹为人见机又知进退,按理说不成能会惹怒皇上……”
周夫人没有在宫中久留,忧心忡忡地筹办回府与周进筹议与事,还没走出紫霞宫便被人拦住,“夫人留步,周侧妃想见夫人一面。”
“但是……”周清曼咬了咬唇,声音蓦地低了下去,“但是皇上已好久没有来紫霞宫过夜了,现在又对清虹如此……是不是……皇上开端讨厌我了?”
凤行于思惟了想,“不必,守得太严反而易有疑点,有人来你带他躲避便是,最多两三个月的时候,你不必陪侍于朕,只将此人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