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曼颤抖着尖叫起来,泣不成声地叫着芷兰,“快唤太医!”
周清曼吓了一跳,要打掉孩子,她还是舍不得,可明天的阵仗让她惊骇,她终是点了点头,“那、那如果皇上再让太医来给我评脉呢?”方才她哀痛过分却误打误撞地勾起了凤行于思的怜悯之心,从而没有让太医进一步考证,可若再有下次可就不好办了。
周夫人神采惨白得吓人,一推芷兰,“快去看看皇后!”
“开口!开口!”进喜喊岔了声,目光恨不能在周夫人身上烧出两个洞,旁人他管不了很多,可凤行于思的身材他不能不顾!贰心知眼下的血腥场面以及周夫人的话已经摆荡了凤行于思的心智,如若持续让她说下去,凤行于思或许会今后心陷心魔也说不定!
周清曼慌乱不已,“那如何办?如何办?莫非要眼睁睁看着娘失血过量而死?”
进喜赶紧扶住凤行于思,“皇上保重!”
“闭嘴!”周夫人凝起最后一分力量大喝一声,又向芷兰使了眼色,让她去门外守着。
周夫人在旁仍不肯罢休,“皇后待皇上一心一意,数年伉俪恩德还比不过几句教唆!别人不敢说,皇后娘娘脾气如何皇上莫非不知?皇后娘娘一心喜于得子之悦,可亲子却遭皇上亲手堕下!皇后到底犯了甚么错误值得皇上如许对待?大皇子有何错误,值得父亲将之亲手殛毙?”
话未说完,周清书又见到室内满布血污,地上的碎肉极其可骇地散落在那边,来不及细想,尖叫已又逸出口来。
周清曼不成按捺地颤抖起来,她想阔别这个妖物,可她还能离到哪去?它就在她身上,在她的肚子里!
周夫人也不追,倒在地上捂着胸口一副将死模样,直到凤行于思走了,芷兰才敢出去将她扶起,看她裤角沾着的血迹,哆颤抖嗦地喊了声“夫人”。
凤行于思的腿颤得更短长,他能站稳全凭进喜的一力支撑,进喜发觉他的不对,再不顾甚么礼节,抬腿朝周夫人踢去,周夫人大呼着扑倒在一旁,进喜赶紧扶着凤行于思走出了体华殿。
芷兰扑出去倒是掩住了周清曼的嘴,“娘娘噤声,夫人如此都是为了娘娘,如果轰动了太医,夫人的一番心机就白搭了!”
周清曼惊惧极了,捂着眼睛不敢睁眼,不过总归没再昏畴昔,只是被屋里的味道熏得连轮作呕。
她想起周夫人从进喜那边密查到的恶兆之说,本来感受血脉相连的骨肉,这会俄然变得可骇起来,他为甚么打不掉?他到底是人胎还是妖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