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暗哨有很多,这会儿正有山贼喽啰蹲在哨卡上望风,远远的瞧见了一行人靠近,眼睛一亮,忙将身边儿的人招来,“你瞧,有肥羊来了,看着就像从外省来的,我们又能开顿荤了!”
李长宁听他安排的条条顺顺,忙不迭的点头,自个儿换衣裳的时候,见他只是换了一件长直缀,腰间还挂着两块玉佩,又忍不住道:“你让我换衣裳,如何你反倒还是这么个打扮?”
周茂给李长宁使了个眼色,李长宁笑嘻嘻的将手里的承担丢到地上:“我说各位豪杰,别脱手别脱手,我们是从云南来的,是要进京师之地赶考的举子,初来乍到不晓得端方,还望包涵,别伤了我家公子的性命!”
周茂转过身拧着眉看着李长宁,神情里头带着些不悦,“我说,你不会真的不记得了吧?”见李长宁一脸懵然,周茂恼火起来,冷冷盯着他,几近一字一句的将话从牙缝儿里磨出来,“五日以后便是我与阿夙的结婚之日!李长宁!你莫要奉告我你当真忘的一干二净!”
“点几个亲随,乔装打扮一下,”周茂脚步不断,嘴里已经将统统都安排的安妥,“你把你身边儿长随的衣裳换上,归正你不常在川南,即便当初跟萧洌平乱,也没露过几次脸给那些山贼,他们一定就认得你,何况就算认出来,也没甚么大事儿,他们这会儿估计想着没了马旻,朝廷下一任接办的官吏八成儿也跟马旻差不离,马旻当初不也是这么接下来的。”
“别别别!”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兵器要往身上抵挡,李长宁左躲右闪上蹿下跳,矫捷的不像模样,“各位豪杰饶命,豪杰饶命!你们要甚么都在承担里头,可千万别伤人,别伤人!”
“我爹能帮着你压一压就已是不易了,”周茂敛眉,声音平平的不像是在议论本身父亲似得,“他在川贵这么些年,不偏不倚惯了,剿匪的事儿,只能靠我们本身。”
官匪勾搭,这事儿并不新奇,马旻能在川南占着这么大上风,除了他的那些手腕,就是公开里的一些活动。
“周都批示使如何说?”李长宁有些头疼,“实在这些匪患要剿除并不难,先前萧洌在这儿的时候,我们俩就合计过。”
颠三倒四的话竟然也能让人佩服,李长宁觉着先前被周茂挖苦的那口气,总算是有了宣泄的处所。
“爷爷们最腻烦的便是你们这些赶考的举子!那些鱼肉百姓的狗官,哪一个不是读了一肚子书?读的书越多,越是坏透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