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宁吃粥的行动顿了下，无法的抬起眼扫了他一眼，“一大朝晨的，要晓得也得过段儿才气晓得了。”
周茂一把抓住李长宁还要盛饭的胳膊，“你饭桶么？不准再吃了，都给我留下，谢先生还没吃呢！”
“这……”三当家的犹踌躇豫，“大哥哥跟二哥哥说的都对，虽说占山为王这么些年，但也端赖着我们山势险要，易守难攻才气保全住，如果朝廷当真铁了心的话，只怕是不出两个月，我们寨子里的大大小小男男女女都要被擒……”
“诶，二哥哥莫要急着骂弟弟，”三当家的渐渐吞吞将话说完，“若我说的话，二哥哥担忧的事儿也是有据可依的，大哥哥如果当真想要带着我们寨子的兄弟分开寨子，投奔了朝廷的话，起码得给我们兄弟们安排个好的退路不是？我们哪个不是拖家带口的？”
“今儿一大早人便撤走了一半儿。”
申海拍了拍他的肩，“即便是我没有，也需求管着寨子里头的兄弟们都有了好出息！”
周茂叹了一声，往外头看了看，院子里明天还守着很多下人，这会儿下人只剩下寥寥几人了，他感觉心中讶异，捅了捅李长宁：“你没瞧见院子里……”
申海有些愤怒：“难不成还能一辈子占山为王？翻前看个几年，川南这处所大大小小的土司闹腾不休，我们窝在黑虎岗上头，还能有一分活路，现在眼看着情势是越来越不好了，你们几个还觉得是几年前的那会儿不成？我们占山为王落草为寇但是杀头的大罪恶！现在能这么安安稳稳的满身而退，另有甚么好求的？”
“谁都一样！没将好处放的明显白白，我们兄弟哪怕是拼得一死也毫不归降！”二当家截断申海的话，斩钉截铁，“现在壮壮烈烈的死了，总好过今后畏畏缩缩的活着，大哥哥有了孩子便心软，可我们兄弟却从小就是在这山上长大的，盗窟就是家，如果离了这盗窟，只怕要死无葬身之地！”
“…阿黛……”李长宁转了个身，悠悠喃喃，像是不知做梦梦见了甚么，一脸的蠢笑。
“那你还不吃？一会儿估计申海得过来跟我们狮子大开口了，”李长宁吃的嘴里满满铛铛的，就跟吃行军饭似得，一点儿工夫也不肯歇，“你要不饿那我都吃了啊！”
申海忍不住笑道：“就是要安排退路，我才与你们商讨，不然这事儿另有甚么好议的？如果兄弟们都有这个招安的动机，那哥哥我便豁出去老脸，起码也得给我们兄弟几个讨个世袭的千户来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