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那里敢托大,忙笑着道:“今儿是您白叟家的寿辰,您最大,您尽管点您爱听的戏来听就成。”
夏老夫人看了眼早返来的娴衣,开口问道:“如何娴姐儿先返来了?不晓得跟着你姐姐一同返来么?”
谢老夫人才愣住了跟萧清的闲谈,她笑呵呵的拿着戏本子,看了几眼,说道:“这听了一辈子的戏了,也没听出个吵嘴来,今儿大师伙是趁着我过寿这个由头,请了梨园子来,我晓得,你们都馋了好久了,你们都来点几出自个儿爱听的戏吧。”
夏老夫人也不欲在谢府胶葛这些小事,没有再诘问下去,只想着等归去以后再好好问清楚。
婵衣笑了笑道:“母亲,我跟清姐姐一道去背面换衣。”
婵衣跟着谢氏一同坐到谢老夫人身边位置,萧清也跟她们坐在一起。
说着将戏本子还给了谢老夫人,谢老夫人好笑的看了她们一眼,“这一屋子坐着的,哪个是能绷住的,一屋子的猴儿,还要点个猴儿戏,也不怕把这房顶给掀了。”
她方才被宁国公夫人小声的呵叱了一顿,耳朵里现在还留着自家母亲的话。
谢老夫人站起来,笑着到:“人老了,就爱听戏,大师一同去看看德盛班这些年是长进了没有,如果没有长进,我可省下赏钱了!”
婵衣坐到谢氏中间的杌凳上,谢氏悄悄的哄着她。
五夫人闵氏岂会不知周氏的意义,谢老夫人年纪大了,喜好听些热烈的东西,她是怕她点的戏不应时下年青人的喜好,才将这个点戏的本子让给了她们。
婵衣简朴的看了一下萧清的打扮,品红色缠枝梅花的褙子,穿戴浅红色的马面裙,头上挽着个堕马髻,斜插着她送她的发簪,另有她前次给她的两朵纱花,还算是有点大师闺秀的模样。
婵衣拉着萧清走出云水轩,顺着谢府的巷子到了一处专供女眷换衣的场合。
萧清心中本来七上八下的,听得谢老夫人的这番话,更是心中腹诽,她娘亲的仙颜固然她都担当了,但是父亲的彪悍她也一毫不差的都学了来,平常在家里就经常听乳娘感慨,说如果娘亲还在的话,她也不至于成了现在这个假小子的模样。
娴衣嘴角一抿,她方才还在欢畅,觉得有一场好戏可看了。
谢老夫人笑着点头:“你小小年纪就能有这份大义,真是不轻易,常日里在家里头都做些甚么?”
萧清一扭头,就看到阿谁面庞昳丽的少年,手中还拿着一只小巧的暖手炉,正徐行走过来,看到她们时,眼睛刹时一亮,眼角下的朱砂痣红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