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少渊的话虽没有说完,但白朗已经明白了他的意义。

“远致,快过来,就等你一个了。”

太子笑着道:“本宫但是特地问过和昶,说你明天不当值,换防的事和昶已经安排好了,我们放心喝酒就是。”

白朗胸口狠恶的起伏,面色煞白,眼睛里闪动着气愤的光芒,咬牙切齿道:“竟然敢私行做如许的决定,那狗崽子想干甚么?在他眼里另有没有我这个大汗王!”

太子跟卫风一唱一和,将他扣在了酒桌上头,说的尽是些风月之事,萧洌听在耳中无趣的很,却又因为太子身份特别,不能拂袖而去,只好强忍着。

直到酒过三巡,萧洌见太子满脸通红,已然带了三分醉意,忙劝道:“天气不早了,太子殿下还是早些安息吧,明日一早臣还要练兵。”

萧洌低头看着关内冷僻下来的集市,比来有些不太普通,除了之前小小的打了几场仗以外,鞑子就再没有进犯过,一点儿也不像战报上头说的那般,贰心中模糊感受这事情不太对劲,雁门关屯兵十五万人,已经在这里闲置了近一个月,虽每日都有练兵,但军心已经开端垂垂疏松,不像刚来雁门关时的严峻,再如许下去,只怕不会是甚么功德。

“做梦!”白朗目露凶光,“当我是死的么?还敢强自征收我部落里的牛羊,是不是我再躺几天,部落里头的主子都换了人?”

他不动声色的坐到太子下首的位置,身边的卫风已经将他面前的酒盅添满了酒。

“是!”部属仓促进下。

太子扑哧一笑,“我找你来,就是为了喝酒呀,这不算事么?”

他虽大怒,但因为身材极度衰弱,气喘吁吁的模样看上去气势全无,反而让人对他怜悯起来。

白朗喝水喝到一半儿,忽而听得这么一句,水还未曾全咽下去,就呛在嗓子眼里,他捂着胸口狠恶的咳嗽着,好不轻易才将那口水咳出来。

太子眯着眼睛靠在朱漆的八仙靠椅上,手中固执一只斗彩团花小酒盅,浅浅的抿了一口,瞧见方才出去的萧洌,眼睛一亮,嘴角上扬,冲他挥了挥手。

……

卫所最亮堂的屋子里摆满了美酒好菜,高高挂起的琉璃宫灯将屋子照得透亮,屋子美满是仿造云浮城中大户人家的安排,家具都是清一色的紫檀木所制,多宝阁上摆放着几件珍品瓷器,矮几上摆着一只白玉窄口瓶花觚,里头插着一支海棠花,狻猊瑞兽款式的香炉中袅袅娜娜的升起一概青烟,是淡雅的沉水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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