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琳琳一昂首瞧见婵衣这副淡然中却带着些藐小体贴的神情,脸上的泪珠还未全凝就又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像是抓到了一颗拯救的稻草,她紧紧抓住婵衣还拉着她的手:“你帮帮我罢,我今后定然结草衔环酬谢你!”
被她这么一跪,婵衣忍不住皱眉,表示锦心将她扶起来,她却不肯,干脆抱住婵衣的腿,就在颠簸的车厢里一下一下的磕着头,因用力颇大,额头碰撞车厢底板收回“嘭嘭嘭”的声音,听着像是一声声的敲在了心上,让民气酸。
“你这是做甚么?”婵衣被她的行动惊住了,忙用手去拉她,“即便是顾曼曼再不讲理,你毕竟是国公爷的女儿,她莫非还会草菅性命了不成?何况你即便是不归去,你如许的一个弱女子又能去那里?还不是流落街头,如果让那些不安美意之人骗了去,你这一辈子可就毁了!”
婵衣想了想,道:“可你想过没有,你从道观逃了,今后的日子可要如何过?即便是我帮你,也不过是只能将你安设到庄子上头,过些平常日子,可与你在宁国公府中过的日子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更何况,你现在不过才十四岁罢了,你还未曾婚配,你若离了国公府,就连个好人家都说不了,莫非你今后当真要隐姓埋名的过一辈子?”
瘫软着的顾琳琳一动不动,只是闭着的睫毛轻微的闪了闪。W W. VM)
婵衣很不耐烦顾家的人,本来只是感觉她不幸,一时候起了怜悯之心,才会将她救下来,没推测本身这般挑了然,她还不为所动,不由的有些愤怒,对锦心道:“一会儿你去顾家送个信儿,就说顾三蜜斯……”
婵衣见顾琳琳止了势头,赶紧让锦心将她拉起来,“你如许总不是回事,还是早些回家再做筹算的好。”
她忙点头,“若不然,你觉得我为何不敢回府去?这事我不说还能活,可说了,谁又能饶过我?”
顾琳琳似是吓怕了,跪在地上便哭将起来,因她服饰全无,头发蓬乱,便显得更加凄苦,倒是让人看了非常不忍。
她又遐想到那件事情,只怕她再回了家中,顾曼曼要将她置于死地才罢休了!她方才逃出来,如何肯再入虎口!再想到先前在城郊一起听来的那些话,夏婵衣连行刺过她的哀鸿都肯救,想来本身与她并没有甚么大的过结,本身诚哀告她,她必不会这般见死不救。
顾琳琳听婵衣这么一条条的阐发下去,心中也深感如此,可她一想到在顾曼曼那般的刻毒,她就浑身颤栗,怕的短长,想着想着便感觉若归去再受凌辱,倒不如现在死了洁净,神情当下便委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