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坐好以后,便赐座给了在场的外命妇,“这几日气候晴好,正巧有番邦进贡来的一种叫甚么梨的果子,倒是酸甜适口,大师都尝尝。”
谢霜云忙站起来施礼:“谢太后犒赏。”接过女官代太后赏她的发钗。
太后端坐到主位上,因年事有些大了腰不好,她这才走了一会儿的路,就有些不适,幸亏庄妃细心,在坐椅上堆了好几个丰富的锦垫,她刚坐上去,就感受浑身一轻,不适感当即去了几分,笑着看向庄妃:“是这么个理儿。”
再一抬眼,就见太后怔住了,前头端放的是那盆重新绿到脚的万年青,谢霏云嘴巴微张,她本来觉得婵衣是逗她的,没推测她真的就带了这么一盆花儿过来,再看看太后脸上较着怔愣的神情,忍不住闭上眼睛。
而现在,婵衣看了看身边的母亲带着些犹疑看着盘子里的果子,不肯定该不该吃,她笑着拿银钎子插起来一块,用粉彩小碟子托着,对谢氏道:“母亲尝一尝,连太后娘娘都说好吃,想必错不了。”
世人簇拥着太后一起从九曲游廊穿行过来,远远的就能瞧见水榭当中摆满了各式百般,或含苞待放,或全然盛开的花草,在阳光下更加显得鲜敞亮丽,让人瞧着表情也变得好了很多。
太后微微一怔,随即笑了起来,看向庄妃:“整么个小人儿,倒是能言会道,说的好,赏!”
她的发钗与谢霜云的一样,都是外务府造的,工艺也一样,不过是一个君子兰一个茶花的别离,固然如此,但她也心对劲足了,笑着将发钗放进匣子中收好。
太后摆布看看,脸上一副驯良的神情,“谢硠宁家的闺女也有一副巧手,看看这君子兰,若不是养了好几年,只怕是养不成如许,赏!”
庄妃笑盈盈的改正道:“是叫凤梨。”
没想到母亲会喜好吃,婵衣点头笑道:“一会儿等散宴的时候,我悄悄跟庄妃姨母讨一些来,也带归去给祖母尝尝。”
因每一盆花儿上头都标有各个插手百花宴的闺秀的名字,以是太后赏花儿的时候也能瞧见究竟是哪家闺秀这般巧手。
谢氏的脸沉了沉,点了点婵衣的额头,“不准玩皮,这是番邦进贡给皇上的,你姨母一定就有,若你姨母那边没有的话你去讨不是让她难堪么!”
中间谢霏云瞧了一眼那发钗的模样,悄悄乍舌,外务府造的钗就是精美,上头的攒丝拉的极细,将粉嫩的宫纱花瓣撑起来,做成了一朵茶花的模样,钗身上另有翠绿宫纱围成的叶子,若不是花瓣跟叶子上头还装点了碎掉的碧玺宝石在上头,让人目炫狼籍的,乍一眼看上去还觉得真的是从茶花上剪了一支下来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