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衣谈笑着,见外头时候不早了,站起来告别,一屋子的人都起来送,她赶紧道:“快都止步,都不是外人,家里又有事,都别送了,”她笑着回身,眼角俄然略过五舅母那张充满薄汗的脸,身子一顿,又转过甚来体贴的看着她,“五舅母,你这是如何了?”
她瞧见氛围变得沉闷,笑着上前拉过婵衣的手:“王妃只做了霜云爱吃的么,这屋子里可不止一张嘴,怎能厚此薄彼?若没有我爱吃的,我可不依!”
文帝免了他的礼,与他提及了政事。
文帝叹了一口气,唤了声“赵元德”,叮咛道:“下旨,今工部尚书谢宁远老矣,朕愍以官职之事烦谢阁老……谢阁老其修身守道,以终高年,赐帛及行道舍宿,岁时赐羊酒衣衾。”
这便是下旨将谢宁远现有的俸禄全数都保存了下来,不但准了他致仕的要求,更是表示今后他的衣食住行还由朝廷扶养。
谢老夫人笑着揽住她,“我就说王妃是福星,你瞧你才刚来,圣旨就下了来,这可真是皇恩浩大。”
“朕都晓得…”文帝摆了摆手,打断了他前面的话,清冷的眼睛里浮动着一丝暖意,“朕从小是跟谢阁老学的《中庸》,朕又如何不知谢阁老的为人?与其说是朕对谢阁老有知遇之恩,倒不如说谢阁老一向都是朕的教员,这个时候,他退下去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