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山的事情虽重,却不是楚少渊最体贴的,回川西以后他另有要紧事做,何况楚少伦从云浮过来,能趁机好好清理一下川西世家倒也不错。

秦霂毫不隐晦的说出马旻襟怀小的究竟,叫楚少渊有些惊奇,不过这点惊奇也只是一瞬便畴昔了,他不甚在乎道:“马旻那边不需你多虑,我自有筹算。”

陆述此番表忠心可谓是拍到了马腿上,当下愤恨不已,却不敢闪现半分。

秦霂看着楚少渊一脸的笃定,忽的有些不明白安亲王到底是想要将川西的水混淆,还是另有图谋。

楚少渊点头:“周家崛起也只几代,若周家对卓家另有所求,就会晓得何时该低头,周度不是个蠢货,他必会有行动。”

秦霂听楚少渊应诺,心中一松,说了几句谢语便告了辞。

“既然不平气,如何一向不见动静?不是都说蛊苗族人向来气盛么?还是说他们顾忌着周家与卓家是姻亲,一向不肯撕破脸皮?”

楚少渊对于秦霂跟他夫人之间的那些渊源略有耳闻,晓得秦夫人郑氏的娘家隐退在川西,先前也是个大族的,只是背面被秦霂所累,族人大多都冬眠在川西,没有几人入仕的,只做乡绅富庶,就如同先前的朱家普通,只不过朱家清贵,郑家大富罢了。

楚少渊眉毛微皱,自从回了川西以后,这些人几近每天都来府里求见一回,他清楚这都是为了三十万军饷而来,倒也没有回绝,只是叮咛小厮:“在花厅里好好接待陆大人,我这里另有些要事,等会儿再去会客。”

小厮回声下去。

这就是世家的好处,不会等闲挑事,可一旦挑起事端,倒是等闲收不停止,定要不死不休才甘心。

秦霂人虽在川南,但全部川贵的税务都要经他的手,以是卓、周两家的事他一清二楚。

他眉头轻锁,想了想道:“卓、周两家先是互利互惠的干系,厥后土司之位让前两代的周家家主秉承以后,就垂垂变成了相互管束的干系,即便这中间一向没有断了联婚,却到底是相互博弈,比起先前差了很多不说,就单说周家这几代人一代不如一代,连手里的兵权几近都要旁落,而周家又多是燕人做派,那些族人天然不平。”

他将头低低垂下去,道:“马将军军务繁忙,一时不察也是有的,我来之前已经与马将军提及过此事,他说统统谨遵王爷叮咛,便是这一回往上报,矿上也不会有甚么事的。”

楚少渊含笑道:“以是这才是最难堪的处所,一个死活不肯将家业交出来,只给人一个空壳子,另一个倒是一心一意的追求着,妄图哪一日能够将对方手里的东西都拿过来,有了如许的胶葛在里头,先前的苗民之乱没能祸及川西,也算是两家人在川西留下的一点好处,不像川南,事情平复到现在,还未全然规复活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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