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后笑着摇点头，转过身来，走了几步，俄然促狭隧道：“本来你是因着社稷，不是因对我的忠心，才如许在乎我之安危？”
武后笑看了她一眼，点点头，道：“传令，凡本月、十仲春及正月当上之三卫、摆布羽林、百骑、飞骑，各赐物五段。”
婉儿没出处地感到一阵烦躁，这烦躁缭绕心头、挥之不去，再步入正殿时只好将头垂得低低的，唯恐被人发明。
则天：比如？
武后讶异地看她，婉儿心中忐忑，跪伏在地，两手贴在武后的小衣上，将头深深地埋下去：“男人们总说，女人有如许、那样的不及，可现在独孤绍、崔明德、贺娄尚宫、李尚服、青娘子、韦团儿…这些人，比起那些男人来，哪一点差了？可见女人并非不及，不过是因被男人压抑，不得出头罢了。妾虽鄙人，蒙太后不弃，拔擢于奴婢之间，愿为太后效犬马之力，如臣奉君，如子奉父，如…妾侍之奉夫主。”
婉儿对这些而少年本没甚么好恶之情，他们在内里再是胆小，也不敢动宫中宫人——哪怕是洗衣奴——的一个指头，可迩来当番的人中，有一个实在是过分打眼，令她远远见了，便不自发地要心生讨厌，连带着对宿卫的羽林卫也生出恶感来。
武后笑了：“恩不恩准，却要问过李宓。”招手命门口的人出去：“婉儿想与你换一值上，你情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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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抿了抿嘴，伏身道：“妾…癸期将至，恐奉养不能全面，以是想与李娘子换一日，本日由妾值夜，后日再由李娘子奉养太后，乞太后恩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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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跪地一拜，朗声道：“臣是京兆冯小宝，年初曾蒙恩召见，后入了羽林卫，现为羽林长上。”
武背面也不回地便笑：“不过夜里咳嗽两声，你倒记得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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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看武后很有长谈之势，到底是抿了抿嘴，轻咳一声，道：“太后尚未用饭罢？是否叫他们传膳。”
不知为何，她竟笃定武后不会是以事见怪她。
武后摇了点头：“算了。”坐到床沿，似想起甚么，又笑道：“前些时候还和兕子提及女人于兵事上有所不及，未曾想现在就出了个独孤绍，可见世上之事，总也未有绝对，男人能做的事，女人也并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