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悦,不好说甚么结党立社的策画,只道:“可我也一定能交友获得她们的男人。”我是筹算自后院动手,结合这些夫人们对于丈夫的,崔明德的意义,倒恰是反过来了――且不说我想做的事与这些男人们的好处实在是相悖,只说与她们家里的男人交友这事,也比跟她们来往要难很多。
婉儿点头应许,又看了来宾名单,诘问很多细节,这名单上的人连我都记不全,另备了一纸记录大家家世爱好,她却凡见一名字,马上便能说出其夫家与本家的姓氏族望,高低三代,无不清楚,我为了表示恭敬,多问她一句有无提点,本不希冀她说甚么,却听她道:“陛下正在服丹,当日所用饮食,含有甚么、未有甚么,最好都列出来,送与太医和尚药备查,这不但是为了陛下,也是为了公主好。”
我便向母亲请了旨,定于三月初临幸别庄,章程另抄两份,一份连着园地的细则图、各处当值的安排一道呈与阿青,一份简朴的给了婉儿, 婉儿对此事很有兴趣,问我:“仲春廿四是妾休沐,不知可否先入别庄一看?”
我正求之不得:“上官徒弟肯来,自是扫榻相迎。刚好当日另有歌舞百戏,需求事前演练,不如就统定在廿四日。”
办军学时我几近事事亲力亲为, 锱铢必较, 但是真办出来时还是有很多不周到处, 最后的很多假想都未能实现,到拍卖时将统统事情交与上面, 再放眼去看,却比我本来所想的更加殷勤――柳厚德虽不管此事, 却极殷勤地替我筹措拍卖之物、派人替我安插陈列, 冯永昌唯恐被他抢了风头,另荐了一人,将我那荒废已久的别庄安插得幽深秀雅,一些不像是出自寺人之手,拍卖的各种过程, 又都考虑得清楚殷勤,本身没甚么文采, 便托一名士子写成一卷,请另一人誊抄,再献与我, 不但是我,连崔明德和阿欢看了,都无二话。
我唬了一跳:“这是邀名市恩…再说,我哪来那么大手腕,能够臧否天下人物?”这厮别是因记恨阿欢,转来坑我了。
崔明德深吸一口气:“当然不是,只是你与这些女人来往,归根结底不是为了收拢权势么?她们的权势皆源自男人,与其与她们周旋兜转,不如直截交友她们的父亲、丈夫、子侄,只要男人们归附于你,这些女人也天然以你为主,凭你调派。”
作者有话要说: 承平:实在我怕的不是别人曲解我,是别人曲解婉儿…毕竟是我妈的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