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男人这幅狗皮膏药似的粘人德行,齐蓁翻了个白眼,哼哼道:“今个儿誉王妃给你送礼了。”
京里头的女眷们瞥见扬州瘦马,都恨不得咬碎了一口银牙,恰好这些狐媚子勾引男人的本领的确不差,将那些达官权贵哄得魂都没了,略微有些分寸的会在西北胡同里替这些扬州瘦马买一座小院儿,当作外室养着,而有些混不吝的男人就直接将她们带回府,当用心尖尖般捧在手内心头,固然身份远远比不过正妻,但吃穿用度半点儿不差,乃至还犹有胜之,万一这些扬州瘦马有幸生了孩子,更会被正室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白芍身子一抖,浑身忍不住颤抖着,脑筋转的缓慢,解释道:“底子没有甚么奸夫,那人已经与奴婢订了亲,只不过现在还没办酒,固然提早做了男女之事的确分歧端方,但奴婢行得正坐得端,倒也无愧于心!”
听到这话,白芍额头上不竭往外冒盗汗,用手背擦了一把接一把,却如何擦也擦不洁净,她偷眼看着坐在面前的夫人,只感觉内心头七上八下的,怯怯开口:“夫人,奴婢对您绝无贰心,底子不成能将玉豆浆的方剂卖给别人,您这么狐疑奴婢,是要将奴婢往死路上逼啊……”
揉了揉有些酸胀的额角,齐蓁手握团扇,悄悄扇着风,耳边俄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翠琏走了出去,圆鼓鼓的大眼儿中透出几分怒意,冲着齐蓁道:“夫人,我们院儿里头来了很多丫环。”
想到此,知冬惶惑的昂首,咬着唇,哼哼唧唧道:“妾身情愿去当绣娘……”见着知冬这幅没出息的样,知夏神采丢脸,狠狠瞪了她一眼,内心头不晓得将她骂了多少遍,只不过碍于齐蓁在场,不好将事情闹大罢了。
一看白芍这幅模样,齐蓁内心头就稀有了,手指悄悄敲着桌面,开口问:“你一向跟着孙氏做脂膏,应当也清楚玉豆浆的方剂……”
春夏秋冬身上不知扑了多少脂粉,一股子冲鼻子的香味儿,呛得齐蓁脑仁儿都有些发昏,她用扇子用力扇了几下,这才感觉氛围清爽很多。
这四个女人自称妾身而非奴婢,齐蓁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瞧见四女浑身的风尘气,再加上那娇滴滴的声音,不难猜出她们到底是何身份。都城里的达官权贵,从之前开端就奇怪扬州来的瘦马,传闻那些妓女一个个服侍人的工夫极强,就算是柳下惠站在她们面前,恐怕都难以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