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万物终将到来的灭亡。
摆渡人一声轻笑，悄悄道：“你还是，去冥土最深处沉着一下吧。”
而在大河之上，一条褴褛的木船缓缓荡来，仿佛在这里，又仿佛在那边，又仿佛无处不在。
哪怕无量重压、空间碎裂也只是微微摆荡的灰黑大地轰然裂开，暴露了一道赤红的熔光，无数锁链从大地裂缝的深处快速地飞出，将灰袍骷髅缠绕得全部形体都萎缩扭曲起来，骨节之间错位得短长。
摆渡人伸手作捧书的姿式，一本厚重的陈旧羊皮书从虚空中呈现在它手中。
这是两种截然分歧的灭亡观点，前者加快灭亡的来临，让万物驱逐幻灭的结局；后者则直接剥夺了万物时候活动的权力，让统统凝固在灭亡的天下中。
摆渡人手一挥，将完整镶嵌在时空中的解冻的空间结晶无声无息地收纳起来，制止突破普通空间的运转。
在它进步的路上，无数灰袍枯骨的死神躬身驱逐。
河道里影影绰绰，全数都是虚无惨白的灵魂，意味着生命与聪明的本源。
他们麻痹无知，被冥河之水消磨掉了当代的全数，投入循环之涡，成为万物发展存在的养料。
摆渡人抬起一节指骨，悄悄搭在灰袍骷髅肩上，空间重重一颤，仿佛一根手指压着一只强健的蚂蚁，压得灰袍骷髅坚固的脊椎一弯，脚下微微下陷，溅起一片藐小的烟尘。
一条浩大的河道，从初始走向闭幕，从出世走向灭亡，横贯了亿万天下，光速收缩的宇宙鸿沟也没法让这条大河有一丝一毫的停滞。
灰袍骷髅冒死挣扎，灰色的流光溢出，锁链没有任何窜改，但还是给万物带来了灭亡，哪怕空间也在灰光的影响下走向了塌缩的灭亡，空间从三维降到二维，再从二维持续降到一维，零维！
灰袍骷髅用力站直脊柱，撑起了那一根沉重的指头，咬牙道：“箱庭，那但是箱庭啊！哪怕在广袤无垠充满无穷能够性的多元宇宙中也不过只要十三座的箱庭，因为万界之癌的入侵，硬生生毁灭了五座！你竟然还在这不痛不痒地……”
它惨笑道：“看，又一个宇宙被吞噬了。它存在的目标就是毁灭这个天下！你觉得那是甚么好玩的毛毛虫吗！”
灰袍骷髅一愣，接着收回野兽般凄厉的吼怒，坚毅的锁链羁押到冥土的最深处，让奔腾的孽火熔岩监禁它暴躁的灵魂。
“现在，让我们持续魂与魄的循环吧。”
冥河不存在两岸，有的只是连接着统统灭亡和重生的锁链，但在这个处所，却留有一个船埠，为摆渡人供应落脚的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