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住脚步,双目含情凝睇着冯妙:“妙儿,感谢你,朕晓得你在织染坊里花的心血。”他说得非常竭诚,仿佛捧着世上最贵重的珍宝。
李冲拜别后,拓跋宏返回内殿,坐在床榻边。冯妙闭着眼睛,好半天听不到他说话,忍不着睁眼来看,却正对上他的双眼,似笑非笑逗留在面前三寸处,直盯着本身。
笔触从她耳垂下一起走到平坦的小腹上,颠末她身上统统姣好柔嫩的处所。冯妙遁藏似的闭起眼睛,可那酥痒清冷的触感,却更加清楚,勾得身材内腾起一股奇特的火苗。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掐住了拓跋宏紧实的手臂,喉咙里溢出绵软的调子。
冯妙侧着头想了想,伸手环住他的脖子:“风俗是最难窜改的,皇上无妨先从小处动手,许给贵胄宗亲一些好处,鼓励他们修建豪华的府邸、蓄养姬妾奴婢。让贵族的爱好,从游猎逐步转移到吟诗作对、丝竹乐舞上来。时候一长,他们风俗了如许的安乐,就不会再情愿回到四下掠取的日子了。”
拓跋宏指着面前的两摞奏章说:“朕明天看了整整一天,都是这件事,朕的几位王叔,为了朋分地盘和俘虏来的仆从,吵得不成开交,都把状告到朕面前来了,要朕讯断。”拓跋宗室一贯不发俸禄,即便有官职的人也是如此,王府、亲卫的庞大开消,都要靠交战中四周打劫来供应。开疆扩土时,这体例天然是好的,可眼下柔然臣服,南朝又自顾不暇,并没有那么多仗能够打。
拓跋宏点头笑道:“庄子齐物论里的一段。”他深受太皇太后的影响,自幼熟谙这些典范著作,可惜那些鲜卑出身的妃嫔,大多并不晓得这些,而汉家王谢出身的女子,在他面前又畏畏缩缩,不敢议论这些话题,直让人感觉索然有趣。
冯妙伏在拓跋宏汗水淋漓的胸口,脸上的潮红稍稍退去,内心俄然涌起庞大的失落感。再过一会儿,他就要拿避子的汤药来了吧……
拓跋宏听她说得风趣,勾着她垂下的一丝发,侧着头听。
拓跋宏缓缓压上来,顺手取过一只羊毫笔,沾着象牙精雕笔洗里的净水,在她身上勾画。水的清冷,落在炎热不堪的肌肤上,却仿佛石子投进湖泊普通,激起更大的一波海潮。
拓跋宏帮她拢上衣衫,手势轻柔地束好带子:“在这歇息?还是叫人送你归去?”看她不说话,便直接把她抱进内殿:“在这睡一会儿,朕要叫内秘书令出去宣旨,等会儿你醒了,再陪朕一起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