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宏的脸上缓慢地闪过一丝骇怪,随即对付似的笑一笑:“妙儿,你一向有些咳喘症,实在不大合适生养。你现在还年青,朕也年青,不如先把咳喘症渐渐调度好了,再想哺育子嗣的事。朕明天另指一个太医给你,替你好好开几副方剂。”

“或许是天生的吧,我并不清楚。有一年大夏季里,她被皇兄罚跪灵堂,那一次发作得特别短长,差点连命都没了。一向到我离宫之前,她还是会时不时地发作,不能焦心劳累……”拓跋瑶部下的力道渐重,勺子磕在沙锅边沿上,收回闷闷的声响。

她抽身出来,在拓跋宏面前缓缓跪倒:“妙儿曾经提过,有件事要跟皇上说。”

拓跋瑶起家去小厨房里,看看炉火上给太皇太后炖着的滋补药膳。不一会儿,王玄之便也寻了借口分开内殿,绕进小厨房里来。

崇光宫内,拓跋宏面对着一本摊开的奏折,目光却久久定在瑞鹤香炉上,看着鹤嘴中散出的袅袅烟雾入迷。冯妙对他说,她现在可觉得他诞育子嗣了,他竟然严峻得几近失态。她说得那么隐晦,隐晦到他几次想了好几次,才敢肯定这句话的意义。

“还没有,”冯妙埋头在他肩上,“妙儿想先奉告皇上,但是这段时候一向不安宁,没有机遇开口。”她不晓得其别人如何跟皇上提及这件事,她只见过林琅那一次,是从侍御师的口中说出来的。

“公子是太皇太后的座上宾,不必这么客气,我们这些人都是沾你的光。”拓跋瑶用勺子在小沙锅里一下一下地搅动,“公子但是有甚么事要说?”

他好久没有在召幸过后哄她喝过避子的甜汤了,因为他传闻,那种汤药喝久了,会真的毕生不孕。他不是不准她有孩子,只是现在……并不是合适的机会。

拓跋瑶猛地回身,假装去检察小沙锅里的咕噜作响的汤,升腾而起的蒸汽,熏得她半边脸都又红又热。他们每隔一段日子就在奉仪殿见面,但这还是第一次伶仃面劈面地说话。那一年云泉寺半山腰的花草香气,仿佛在缭绕在鼻端久久不散。

冯妙悚然一惊,几近是下认识地要把他推开。她曾经偷偷对着铜镜看过一次,小腹已经微微隆起,隔着衣衫还看不到甚么,可摸上去总会有些不一样了。

面前闪现出白日里郑柔嘉痛苦的模样,刚才的一点迷惑豁然解开,天子要汲引郑氏满门,当然不会在欢功德后给郑柔嘉喝避子汤药。他手中握着生杀予夺的权力,想要撤除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会有很多机遇。一碗汤药,代表的只是他亲疏喜恶的态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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