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又窘又楞的模样,拓跋瑶忍不住又是一阵笑:“我逗你的,这香囊送给你吧,是王府里的侍女做的,我另有好些个呢,你别嫌弃东西不好就成。”说着,她把冯夙的香囊递过来,一起压在他手中。
那文书是派在南朝的探子送来的,中间好几段,都提到了王玄之的近况。拓跋宏承诺了冯妙不再思疑,此时也不讳饰,干脆让她靠在怀中同看。
冯夙被她看得更加慌迫,本来白净的神采变得涨红,话也说得结结巴巴:“我……公主的东西矜贵……我来还你……”
拓跋瑶走出几步,又折返来,悄声对冯夙说:“冯小公子,冯朱紫在宫中不易,她最惦记的,就是你这个弟弟了。可贵皇上准你去崇光宫看她,如果你能亲手煎药给她喝,她必然会很欣喜的。”
拓跋瑶结婚数年,又连遭变故,早已经不是当年不谙世事的小公主了。在她面前,冯夙就如同未经染色的素绢普通,任何动机都讳饰不住。互换香囊事小,他更想借着机遇,跟拓跋瑶多说几句话。他从小熟谙靠近的,是像冯妙那样温馨荏弱的女子,而拓跋瑶恰好像带刺的花朵,越是伤害,越是吸引他想要靠近。
冯夙赶快点头,把香囊递过来。拓跋瑶晃晃头:“你拿脏了,我不要了。”
冯夙固然绝望,可内心更不但愿拓跋瑶是以而遭到甚么委曲,只能接了药目送她拜别。
“嗯,你姐姐的喘症实在伤害。我这里有一副治喘症的药,是我传闻了她的景象,特地寻来的,只不过一向没有机遇给她。”拓跋瑶眉头舒展,像是不堪愁苦的模样,“畴后果为些琐事,冯朱紫她对我有些成见,总感觉我是不祥之人,这药我也不敢给她送去了。”
拓跋宏从知学里返来时,还穿戴平常格式的素白衣裳,用纶巾裹着发髻,看上去更像墨客士子了。在外间,冯夙见了他也不惊骇,笑着上前叫了一声“姐夫”。
小炉上的药又滚了小半个时候才好,冯妙刚好也在这时醒来,拓跋宏就亲手端了药碗,一勺勺吹凉了喂给她。他见冯妙这几天精力不大好,不晓得她在忧心些甚么事,问过忍冬也毫无成果,就随便挑些内里的事来讲给她听,怕她一味闷着病更加难好。
冯夙见她盈盈含笑,心旌摇摆不止,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在他眼里,拓跋瑶身份高贵,素净开朗,举手投足间带着和博陵长公主母女一样的骄贵,却又不像博陵长公主那样,老是对他冷眼谩骂。从小便感觉高不成攀的公主,此时正对着他一人笑语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