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妙说不出话来，只用小指悄悄勾住了拓跋宏的手指。
“心上人”三个字一说出口，就像肉里生出的尖刺一样，在两人之间划出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李冲内心有几分不忍，相识相交了几十年，他也亲眼瞥见过太皇太后诛杀权臣时的雷霆手腕，晓得她一个女子坐到天下至高的位置上，有多么不易。再开口时，他的声音有些嘶哑：“臣……只但愿能与太皇太后坦诚相待，不要欺瞒扯谎。”
拓跋宏发觉到她的身子绷紧，心中更加顾恤，他爱极了冯妙的青涩，此时更有耐烦。鼻端是模糊的少女暗香，他抄着冯妙的腰，把她抱紧在怀中：“妙儿，如果你不肯意，那就……”
如果换了平凡人，被关在如许既没有光芒也没有声音的处所，恐怕过不了一晚便疯了。可这两小我的脾气固然大不不异，却都一样乐天知命，涓滴不感觉困顿绝望，反而非常享用现在独处的光阴。
“嗯？”冯妙还在想着刚才的三个前提，有点心不在焉地承诺。
冯妙脑海中沉沉地发晕，身上早已绵软成了一滩春水，身下的细沙，仿佛又活动起来，让她深深地陷出来。她还没弄清楚眼下的状况，刚才明显还在好好地说话，如何一转眼就成了这副模样？
“妙儿，你的手指如何这么凉，足尖会不会也冷得发凉？”没等她出声答复，拓跋宏已经谙练地勾去了她脚上的丝履，手把握住了她的足尖，悄悄揉捏。略带薄茧的手指，在她小巧的趾肚上来回打着圈。
拓跋宏低下头，正要就着一片暗中含住她的唇，可俄然又改了主张，手指沿着抚在她颈下的锁骨上，低声问：“妙儿，你冷不冷？”冯妙不晓得贰内心在想甚么，随口承诺：“还好。”
“妙儿，信赖朕。”拓跋宏悄悄浅浅地吻她的眉心，安抚她严峻的情感，感受她身上每一点纤细的窜改。
“妙儿……妙儿……”拓跋宏抓住她的手，连续声地叫她的名字，一声比一声低徊。
一山之隔，拓跋宏和冯妙仍旧困在万年堂墓室内。整座万年堂是用石料砌成，越到夜里，越冷得砭骨。那种冰冷，像从石缝里透出来，让人无处躲藏。冯妙缩在拓跋宏怀中，仍旧感觉冷。拓跋宏握住她冰冷的指尖，放进胸口捂着。
她像只漂泊在海上的小舟普通无助，可那最狠恶的风波，清楚就是他，把小舟一次次高高抛起。她无处藏身，只能紧紧攀住他的肩膀，用颤抖的调子叫他：“宏……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