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甚么不便利的？本宫不过是出来给皇上送些吃食，不管是谁在内里伴驾，皇上总归要吃东西的。”冯妙并不睬睬小寺人的禁止，仍旧要出来。
冯妙叫来素问，让她去宫门宿卫那边，取比来一个月的出宫记录来看。冯妙自从回宫便执掌左昭仪的青鸾印信，掌管后宫事件，本来就有权检察这些宫闱记录。素问很快就带着几卷簿记返来，冯妙摊开在桌子上一页页翻看。
素问回声去了，没多久就探听清楚，出门替太子采买的，是二皇子身边一名没有品级的侍卫，名字叫做朱应。素问瞅着二皇子在书院读书的空地，把朱应带到了冯妙面前。这些侍卫平常并不能进入华音殿，只能遵循宫里的端方，在殿外十五步远处保卫，比及二皇子出门时在，再跟着同业。
“那就难怪了，”元宏冷声寒气地说，“难怪强盗会对寺里的方位这么清楚。”
那朱应生着一双黑豆似的眼睛，不住地悄悄抬眼窥视冯妙的神情，一看便知不是个诚恳人。
冯妙带着素问来时，门口的小寺人有些难堪地拦住了她，陪着笑说：“娘娘，崇高人在内里，您现在出来，恐怕不风雅便。”
元宏在洛阳皇宫内的寝宫澄阳宫，是用一处半旧的宫室改建的，不过是为了离太极殿近些，措置政事便利。
双明殿的人，一向没有过出宫的记录，反倒是高清欢深夜出入过几次，不过他在宫内做事，出入宫门也很普通。
“娘娘，要不您在这略等一等，容我出来通报一声。”小寺人谨慎地陪着笑，仍旧不肯放行。
冯妙的神采猛地变了：“皇上这是甚么意义，莫非嫔妾会教唆强盗去暗害一个废后么？嫔妾叫婢女去送东西，美满是一番美意啊。”
高照容听了这话，立即收敛了笑意，从元宏身前摆脱出来，对着冯妙屈身为礼：“容儿见过昭仪姐姐。”她的脸上带着几分谨慎翼翼的奉迎：“冯姐姐，刚才是皇上的指肚不谨慎划伤了，不能握笔，才叫容儿代他写几个字，不是容儿用心在皇上面前举止不端。”
小寺人胆怯地瞥了冯妙一眼，下身子答话：“可疑的人倒没有，寺里的姑子说，只要冯昭仪身边的宫女素问，偶然会去寺里送些东西。”
元宏对着小寺人发问：“比来可有甚么可疑的人去过瑶光寺？”
她提笔把那条宫门记录摘抄下来，交给素问：“去探听一下，是哪个侍从替二皇子出了这趟门，把他悄悄带过来，我有话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