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春桐昂首看着冯妙,眼里的惊骇竟非常逼真,“您不能不管奴婢啊!是您说的,只要奴婢听话,奴婢的爹娘和小侄子都会安然无恙的。娘娘――奴婢都是照您的叮咛做的啊……”
冯妙听着微微皱眉,春桐的行动,不像是要送信,倒仿佛用心叫人抓住似的。她抬手掩着唇,做出一副倦容:“既然人已经抓到了,该如何鞠问、措置,你们自去办就是了,到本宫这里来吵嚷甚么?”
“娘娘,”素问忧心忡忡地说,“这费事恐怕冲着您来,刚才门口值夜的小顺子说,春桐大吵大嚷,事情已经轰动到二皇子跟前,内里的羽林侍卫,在请娘娘出去对证。”
元恪从桌上拿起一张薄薄的纸来,叫身边的寺人念给冯妙听。
“等一下,”冯妙站起家,对着世人说道,“另有一小我没来,既然是为了洗脱怀疑,那就该一视同仁,一个也不能遗漏。”她对门口的羽林侍卫叮咛:“去小佛堂,请崇高嫔也来这里。”
听了这话,冯妙内心倒是一点也不奇特,她已经推测春桐的行动是高照容安排的,只是不晓得是她提早就布下了这一局,还是被送去小佛堂以后仍旧能向春桐通报动静。冯妙握着桌上的茶盏重重一磕,反问道:“双明殿的宫女,本宫就算想教唆,也一定教唆得动吧?”
本来的羽林侍卫大多已经调入军中,现在留在洛阳皇宫中的,大多是元宏厥后选调的,既有鲜卑贵胄,也有汉臣后辈。冯妙扫了一圈,见出去的都是些面熟的年青儿郎,便不开口,等着他们先申明来意。
殿外正淅淅沥沥地下着雨,冯妙毕竟还是左昭仪,羽林侍卫不敢怠慢,早已经传好了软轿,送她前去永泰殿。
永泰殿内堕入一片沉寂,在坐的宗室亲王里,有很多人也是第一次完整地听到信的内容。冯妙在衣袖下捏紧了手指,高照容真是好战略,她本身与南朝联络,却要把罪名栽在别人头上。
冯妙避开她带着血污的手,冷眼看着她。到这时,冯妙已经完完整全地确信,她正在一步步落进有人布好的骗局里。
素问拿着一件四海同春纹锦缎滚边披风上前,给冯妙披在身上,低声说:“景象看着不大好,奴婢跟你同去吧,留灵枢在这,万一天亮之前不能返来,她也好想体例找人报信给皇上。”
“娘娘说的是,”这位小陆将军的神采有些难堪,“事关严峻,末将也不敢随便措置,人已经带到二皇子殿上面前,几位老亲王也连夜请进宫来了,还请娘娘移步,只要分辩清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