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妙几近整夜未睡,天气大亮时,几名羽林侍卫走进华音殿,请她再到永泰殿去一趟。短短几天以内,她已经第三次被带到二皇子和这些宗室亲王面前,接管他们的诘责。
任城王拿出两封预先筹办好的、内容完整不异的信,别离放在冯妙和高照容面前,又说道:“等复书来认人,只是一个最被动的体例,这封信送去今后,我们还能够在放信的地点埋伏人手,只要有人去取信,便能够当场抓住,带返来渐渐拷问。”
王玄之回过神来,淡淡地一笑,拿起此中一封信递到迎着亮光递到任城王面前:“王爷请看,这封信上有几处指甲的掐痕,对应着几个字。”
见他半晌不说话,任城王已经有些急了,催促道:“如何?有没有那种暗号?”
即便听他如许说了,冯妙还是不感觉这体例会有效。她往那封信上草草扫了一眼,写的不过是些模棱两可的话,要求对方遵循商定好的时候起事之类,看不出太大的马脚,可也没那么轻易让南朝人等闲信赖。
那封用来照抄的信,是用方严规整的隶誊写成的,那种端方却又不失风骚的笔迹,她曾见过两次,一次是跟令媛平喘丸一起送来的字条,另一次是在东篱翻阅手抄的佛经,两次都是王玄之所写。冯妙想不透王玄之如何能说动任城王跟他共同,也不晓得他筹算如何操纵这两封信,但是她信赖,王玄之必然是为了帮她。
这体例实在缝隙很多,冯妙瞥一眼高照容,对任城王说道:“王爷,如果写信的人稍稍窜改笔体,或者用心留上马脚,让南朝人对这封信生疑,不会复书,那这体例就没有结果了。再说,真正与南朝联络的人,必然有体例在信中异化切口,只要此人稍稍表示,南朝人便能够用心复书给别的一小我,反倒误导了我们的判定。”
“不成!”王玄之赶快禁止,如果变更亲卫,那可就真成了逼宫谋反了。
王玄之腔调暖和、循循善诱,说的话又很有事理,任城王听得几次点头:“不错,并且这封信也能够确证,跟南朝联络的人不是冯昭仪,而是崇高嫔。如许的人留在宫中,实在是个天大的祸害。”
他把诗经摊开,一个字一个字地指给任城王看:“第一处掐痕在第五个字上,对应的就是诗经里的第五篇,第二处掐痕在第十一个字上,对应着第五篇中的第十一个字。顺次下去,下一个字代表篇数,再下一个字又代表字数。这些挑出来的字,就能连成一句话了,是在奉告收信的南朝人,要回给别的一封信。冯昭仪的信上,甚么暗号都没有,这封有掐痕的信,是崇高嫔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