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没想过,要生一个孩子来稳固本身的职位,不管是侯爷夫人,还是甚么王爷夫人,她都是不在乎,也不奇怪的,她所想的,不过是与他联袂毕生,如同在罗口村时,过着那些贫寒却温馨的日子。
凝香想起母亲和嫂嫂,只感觉眼眶里热热的,或许人在悲伤欲绝时,总会格外思念家人,恨不得能扑在母亲怀里,不管不顾的大哭一场。
嬷嬷说到这里,便愣住了,固然话没说完,凝香却也明白她话中的含义。先前,她那样忌讳永宁,只因本身晓得,梁泊昭在上辈子娶了她,乃至只要听到“永宁”二字,她都会心惊肉跳,可此时,凝香只感觉内心麻麻的,手脚也是毫无知觉,许是肉痛的太短长,便觉不到痛了,又许是和丧子之痛比拟,即便夫君当真娶了旁人,也都算不上甚么了。
朝廷并未加派一兵一卒,即便赫连灼率了数万虎狼骑互助神鹰,北疆还是没有一支救兵,幸得北疆将士夙来练习过硬,又加上梁泊昭驻守北疆十年,夙来恩威并施,在将士们心中声望极高,方可苦苦支撑面前的战局。
待帐子里只剩下凝香一人时,凝香将被子蒙过甚脸,纤细的身子微微颤着,偶有一声几不成闻的哭泣从被子里传出,更多的倒是无声的饮泣。
凝香没有吭声,她缩着身子,紧紧的攥着身下的被褥,她的眼泪似是已经流干了,只余一双大而无神的眼睛,空浮泛洞的。
传闻凝香要回京,那嬷嬷想了半晌,终是开了口;“夫人也晓得,前阵子皇上的公主还以监军为名,在这北疆住了好些日子,您这回了京,万一再有人....”
本来只想这和他好好的厮守一辈子,将本身宿世欠他的都还给他,为他生儿育女,筹划家务,求的不过是三餐一宿,一世安稳。凝香抚心自问,在重生时,她的确感激彼苍,给了本身一个重来的机遇。可当时....她对梁泊昭,只要惭愧与心疼,却唯独没有爱。
“嬷嬷,我内心晓得,我配不上侯爷。”凝香低下了眼睛,声音很轻,一句话刚说完,就有一小颗泪水固结在眼角,挂在那边,好似一颗晶莹的水珠。
这一日,嬷嬷瞅着凝香尖巧的下颚,终是忍耐不住,将心底话给说了出来。
“我是女子,本就不该来虎帐,我在北疆,也只会给相公添费事,还要他分神来照顾我,等我回了京,他就能放心兵戈了。”凝香悄悄说着,说完,唇角乃至浮起一抹微微的笑涡,眼睛里却还是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