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母揉了揉太阳穴,想起凝香,便感觉头疼;“就凭她那身子,上个孩子还不知是费了多大的劲儿才保到足月,今后能不能生都两说,泊昭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指着她,只怕旁的和他普通年事的人都能抱上孙子了,他还不定能抱上儿子。”
凝香明白后,不免更是心慌,她固然没有见地,可也晓得谋反是大罪,罪及九族,而在戏折子里,任由你功高震主,一旦谋反,也会被天下人所不齿,都是要指着脊梁骂的,梁泊昭一贯被朝廷诩为功臣,又被皇上亲封为贵爵,她身为他的老婆,竟不知本身的丈夫是何时起了这类可骇的心机。
“你看她那长相,哪有点侯府主母的模样,别说甚么诰命夫人,我看她清楚就是个做妾的面盘!”
梁母倚在软枕上,冷哼道;“那是她命好,碰到了泊昭,泊昭有本事,又重交谊,把她疼的跟眸子子似得,可她倒是争点气,给泊昭生个儿子才是。你看她那长相,哪有点侯府主母的模样,别说甚么诰命夫人,我看她清楚就是个做妾的面盘,如许的儿媳妇,别说泊昭现在贵为贵爵,就算还在秦州,我们梁家穷的说不起媳妇,我也不会让这类女子进门,平白让人添堵。”
董母经儿媳这么一讲,顿觉有理,赶快抹了把老泪,攥着凝香的手,连连道;“你嫂子说的是,你这一起也是累了,快和娘归去歇着。”
“嫂嫂。”凝香上前,对着秦氏见了一礼。
一别经年,秦氏并没有甚么窜改,唯有缟素是去了的,穿了一身素色的襦裙,秦氏的面貌本就秀美,此时去掉了缟素,更是显得温婉端庄,比起凝香的纯洁娇柔,秦氏则是多了一份少妇的娇媚。
凝香这一起不时听得北疆的战事,沿途的百姓纷繁议论的也尽是这一场大仗,时有捷报,也有凶信,凝香一颗心老是七上八下,每次听到“神鹰”,“大赫”,“北疆”这些字眼,都是一阵的心惊肉跳。
当日凝香被人掳走,董母委实吓得不轻,还好未过几日便有动静传来,说是凝香被睿王所救,并一起护送着去了北疆,找梁泊昭去了。本来一颗心方才放下,又惦记取女儿到了产期,还不知在北疆能不能熬得了出产这一关,而后很长一阵子都未曾听得凝香与孩子的动静,董母与田氏都是焦心,摆布探听无果,直到前不久,才从睿王府里得知,凝香的孩子生下来便短命了,可惜了一个男孩儿。
凝香只领了一个丫头,一起行动仓促,刚到厨房,就见府里的嬷嬷正在给梁母煎药,见到凝香过来,赶快行下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