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见世人不再言语,又是道;“若皇上只因永宁为大齐公主,便对她多方猜忌,老臣说句大不敬的话,本日站在这朝堂中,大半都是大齐的旧臣,皇上不立嫡妃为后,又让我们这些老臣如何自处?”
“王兄!”少年面色变了,声音也是焦灼起来;“王兄明显晓得刺杀之事是有去无回,祁王兄让王兄刺杀梁泊昭,也不过是操纵王兄,若王兄到手,定北军群龙无首,祁王兄定会从川渝卷土重来,将这天下支出囊中,可若王兄失手,又哪另有命在?”
因而,左相不再对峙,袁和韵与董凝香同为皇妃,平起平坐,不分高低。
玉芙宫。
左相起先不声不响,待世人说完,方将当年大齐的建国之君袁崇武,与其建国皇后姚氏为例,当年姚氏也是前朝册封过的公主,还是前朝太后亲身认下的义女,最后不但之前朝公主的身份伴驾在袁崇武身侧,更被袁崇武立为建国皇后,现在梁泊昭与永宁便恰如当年的袁崇武与姚氏,立永宁为后,又有何不成?
袁子阔脸庞紧绷,只一点头。
凝香未曾待的太久,只从礼官手中将封妃的宝册接过,便是回到了玉芙宫中,因着本日是即位大典,宫中显得格外庄严与温馨,凝香将发髻上的凤冠取下,刚要去让乳娘把九儿抱来,却听外间传来一阵鼓噪,模糊,只听远处人疾呼;“有刺客!”
少年攥紧了拳头,声音嘶哑;“王兄,带我一块去吧。”
而梁泊昭的先祖亦是被追封,父亲封为“太祖顺天德天子”,兄长则为“怀民王”,梁母天然也被封为太后,居住寿康宫中,保养天年。
袁子阔摇了点头;“都是自家兄弟,无所谓利倒霉用,更谈不上卖力,我手无兵权,早已是废人一个,若能杀了梁泊昭,自可将这天下送回袁氏手中,若失利,也不过是一死。”
袁氏一族,几近被满门斩杀。上至耄耋之年的老王爷,下至襁褓中的婴儿,就连一些从不过问政事的远支,亦是被斩草除根,就连袁子谦,袁子阔心知,那也不过是梁泊昭临时留下了他的性命,迟早有一日,周章王也还是会死在定北军的手上。
袁子成幼年的面庞上尽是悲忿与哀戚,他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王兄,我真恨不得杀死梁泊昭统统的亲人,好让他尝一尝痛失嫡亲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