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玉茗宫。
永宁秀眉微蹙,想起南疆的战事,内心也是沉甸甸的往下坠,隔了好久,才问道;“可曾刺探出,这一次,皇上属意派谁平乱?”
董母皱眉,既是心疼,又是抱怨;“说到底,还是香丫头太不懂事,也是当娘的人了,咋还这般由着性子?甭说皇上,就是个员外老爷,宠了个通房丫头不也是常事,她这别扭个甚么劲儿?”
董母话音未落,就听里屋传来一声脆响,似是茶碗落在地上的声音,董母与田氏对视一眼,都是心惊,赶快回到里屋,就见凝香已是起家,明显将方才两人的话都是听了出来。
月竹神采一滞,似是有些不敢开口,终究在永宁慑人的目光下,才嗫嚅道;“奴婢传闻,皇上此次,筹算御驾亲征。”
自那晚与皇上东风一度,月余后,玉美人只感觉身子不适,信期也未曾来,太后得知立时请来了太医,一压脉,果然断知了胎音,已经一月不足,算算日子,的确是那一晚得了的孩子。
田氏苦笑,点了点头;“可不是,我为他生了一双后代,他也还是去讨了个小的返来,以是说,这男人都是如许,我也想开了,不管他娶几个返来,我也还是董家的长媳,就像娘娘,不管皇上有多少女人,娘娘也总归是皇上的嫡妻,这是谁都窜改不了的。”
凝香一怔,看向了田氏;“哥哥讨了小妾?”
凝香缠绵病榻一月不足,这些日子九儿都是董母在照顾,日子一久,对母亲便是陌生起来,此时见到凝香,也只是蜷在董母怀里,就连凝香伸出胳膊,九儿只转开了脑袋,没有扑倒母亲怀里。
听得永宁问起梁泊昭,月竹赶紧收敛神采,恭声道;“南疆兵变,这些日子皇上都是宿在元仪殿,也没再出宫去朗园,听着王公公的口气,只怕要不了多久,又要有一场大战。”
“但是,若玉嫔此次一举得男,她这尾巴还不翘上了天,到时候这宫里哪还会有公主的一席之地?”
自从凝香出宫去了朗园,宫里的妃子只余下永宁,梁泊昭身在前朝,数月未曾踏足后宫,而玉嫔仗着腹中龙子,又有太后为其撑腰,在宫里呼风唤雨,就连永宁也未曾被她放在眼里。
梁泊昭膝下只要一女,不管是前朝大臣,还是太后,都是为天子的子嗣忧心忡忡,特别御史台的那些谏臣,更是恨不得梁泊昭能整天泡在后宫里,生上十个八个儿子,才气对得起这江山般。
董母闻言也是说道;“你嫂嫂说的是,香丫头,别怪娘不疼你,你自个想想你嫁的是甚么人,若他还是先前罗口村的阿谁粗汉,又哪会有这么些个女人。可他现在是天子啊,哪个天子不是三宫六院的,你气他这个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