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泊昭心头微松,只扬了扬唇,伸出胳膊,将她揽入怀中。
他是农夫时,她是农妇,他是定北王时,她是定北王妃,而现在他当上了皇上,那她,便只能当这个皇后。即便永久没法与他并肩,她却能够站在他身后。
“不,董妃还年青,今后定还会为皇上诞下皇子。”永宁声音轻柔,抬头看向梁泊昭的眼睛;“董妃不会想瞥见这个孩子。皇上既能为了董妃将玉秀宫的宫女遣送出宫,又何尝不成为了董妃将这孩子给我?”
这是梁泊昭第一次将这孩子抱在怀里。
“不,”永宁摇了点头,声音已是规复了安静;“还请皇上答应永宁带了皇子去离宫居住,永宁自会竭尽尽力,顾问孩子长大,也好让董妃眼不见为净。如此,相安无事,岂不是好?”
梁泊昭看了她好久,才微微移开目光,他的声音嘶哑,淡淡出声;“永宁,我从不值得。”
若说勾引,本身宿世又何尝没有等闲就被张公子哄去了身心?她又有何颜面,来问梁泊昭是否能经得起勾引?他或许能经得起,或许经不起,以后的事尚且不知,可眼下,他斥逐玉秀宫的秀女,扳倒了左相一派,欲送永宁出宫,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儿,倒是实实在在的,他不想再孤负她。
梁泊昭点一点头,“真的。”
“你愿与我回宫了?”梁泊昭抚上她的脸庞。
梁泊昭没有出声,只伸出胳膊将永宁从地上扶起,两人四目相对,隔了好久,梁泊昭方才开口;“她不会生下皇子。”
永宁正抱着孩子,克日天凉,小儿着寒,白日夜里的哭闹不休,永宁衣不解带,一向守在孩子身边照顾,几日下来,目睹着蕉萃下去。到了此时,才总算是将孩子哄睡。永宁未曾放手,只抱着孩子在宫里一遍遍的走着,嘴里哼着小调,斑斓的脸庞上是不成多见的清柔。
“求皇上恩准。”永宁掩下脸庞,深深拜了下去。
梁泊昭缓缓伸出胳膊,永宁双眸一窒,继而将孩子送到了他怀里,却还不忘低声叮咛,让梁泊昭谨慎。
听到脚步声,永宁眉心微蹙,转过身,就见月竹仓促而来,抬高了声音开口;“公主,皇上来了。”
梁泊昭迎上她的目光,缓缓吐出了一句;“我会命人送你出宫,你实在不必在宫里浪费下去。”
董氏虽无家世,倒是皇上嫡妻,现在皇上大权尽揽,将原配立为皇后,自是无人敢说上甚么,更兼得皇上亦是下旨,将秀女尽数遣送出宫,并拔除选秀,官方皆道皇上六宫无妃,独宠嫡妻,为世人表率,流芳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