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婆婆且将心机全都收了,待叔叔派人来秦州,尽管要弟妹跟着去便是。”秦氏说完,沉默半晌,又是道;“婆婆昨夜与我说的那些话,媳妇,就当从没听过。”
凝香低着眼睛,缓缓的将本身的胳膊伸了出去,暴露了如雪般的皓腕。
听到拍门声,凝香转过甚,就见是秦氏亲身端来了安胎药,这些日子,她的衣食住行,俱是秦氏亲力亲为的筹划,就连她的安胎药,也都是秦氏熬煮,毫不假手别人,凝香每逢想来,都对这个大嫂非常感激与恭敬。
凝香不肯这般发兵动众,刚说了一句;“娘,媳妇只怕是受了凉,不必请大夫了。”
秦氏天然是不晓得的,她不晓得梁泊昭会攻陷神鹰国,也不知他会被皇上封王,更不知他会迎娶永宁公主。凝香只盼着本身从速进京,也许有本身在,皇上就不会赐婚,即便赐婚,梁泊昭瞧着本身怀着孩子,总归舍不得将她舍弃。
梁母唤来了周妈,好生将郎中送了出去,待屋子只剩下婆媳二人时,梁母见凝香坐在那边,她的身子还是纤瘦的,骨架纤细,一张白净的瓜子小脸,固然有了身孕,还是清纯而清秀。她似是没有发觉到婆婆的目光,那一腔心神都被腹中的孩子给吸引畴昔了,手指纤纤,抚在本身的小腹上,手势间是说不出的轻柔垂怜。
少顷,就见那郎中收回了手,面上已是暴露了笑意,对着梁母拱了拱手,恭贺道;“老夫人大喜,夫人有了身孕,已经快两个月了。”
秦氏听了这话,内心立时又是不安起来,可也心知凝香若真怀了孩子,短时以内定是没法长途跋涉,如此,倒也只能如婆婆所说,在秦州多住一阵子了。
梁母收回目光,只言了句;“好好养着吧。”便独自走出了屋子。
秦氏闻得凝香有孕,也是一怔,又听得梁母如此说来,显是凝香母子尚且安然,那一颗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
梁母闻言,只冲着门口唤了一声;“周妈!”
凝香的心乱了,她摇了点头,很小声的说了句;“嫂嫂,你不晓得....”
梁母瞧着,终是叹了口气,许是这一声感喟让凝香回过了神,她抬眸向梁母看去,那一双剪水双瞳里尽是高兴,模糊有泪光轻闪,她动了动嘴唇,喊了一声;“婆婆...”
梁泊昭已是三十出头了,别说她这当媳妇的焦急要孩子,只怕婆婆比本身更急,如果等这郎中奉告婆婆,本身不易有孕,那可糟了。
梁母瞧着凝香娇怯怯的身子,内心也是没了底,固然她一向不喜季子,母子间隔阂极深,可凝香肚子里的这块肉,却也的的确确是他们梁家的骨肉,而梁家世代人丁薄弱,这个孩子,倒也不是不金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