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在床上歇着?”秦良玉坐在原地没动,怕马千乘又想起之前他装病的事,从而心中惭愧,还美意安抚道:“毕竟装病也是非常累的。”
秦良玉见状只觉不对,也不再废话,直接抬脚将门踹开,一股酒气异化着热意劈面而来。眼下气候本就热,这屋子又是严丝合缝,一点气都不透,屋中的气味可想而知,与那洒了酒的酒窖并无辨别。陆景淮此时正坐在桌前,尚在朝口中灌着酒,面上醉意较着,已近不省人事。
秦良玉拢在袖袍中的手攥了攥拳,开口前先干咳了一声,而后宝相寂静道:“幸亏张大人还在,我正要派人去找你。”
马千乘与秦良玉了解已久,自是晓得她的倔脾气,这事他再劝,怕是也没有回转的余地,也见机的没有再开腔。
秦良玉这才发觉到有些不对,本来放在膝上的拳头握了握,微微偏了头,见马千乘正抱臂靠在不远处的木人上,面上一丝笑意也没有。
马千乘沉默了一瞬:“这事交给我来措置如何?”
出于习武之人敏捷的反应才气,秦良玉刚想挥出一拳,却又被人抢了先。但觉一阵疾风从身边刮过,待她再站稳身形时,只见马千乘骑在陆景淮身上,摆布开弓,对着陆景淮的脸便是一阵拳脚。那铁拳一下下砸在本就毫无抵挡之力的陆景淮的脸上,不过几下,陆景淮的眼角却已高高肿起,秦良玉这才反应过来,仓猝拦住马千乘还想持续的拳头,道:“别打了。”
听到秦良玉的声音,陆景淮的行动有一刹时的停顿,他睁着毫无焦距的眼朝秦良玉地点的方向瞧了瞧,长臂一挥,手心朝上,对着她道:“酒拿来。”
正要走时,又听秦良玉道:“如有一日,你我疆场相见,你不必顾及昔日交谊,站在本身的态度便好。”
马千乘堪堪堆出来的笑意立时消逝的干清干净,很久,他嘴角又牵出抹笑,这笑却并未达到眼底:“有些事,你到现在还是不懂。”说罢不再转头,直接转成分开,背影瞧着有些萧索。
张时照张了张嘴,似是要说些甚么,只是还未等发声便将话咽了归去,眼底漫上些心虚,他垂了眼皮,直接起家,说话底气也不敷起来:“他日再聊。”
“我是你的兄长,但却从未拿你当过mm对待,你……明白么?”
秦良玉又坐了半晌,这才从亭中步出,遵循先前的设法,直接去到陆景淮门前,却见屋子房门紧闭,连窗户都关的极严,她不由有些猎奇,回身叫来秦府下人,问:“我三哥没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