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负手站在尖兵的高台上,眺望城中的万家灯火,见其在烟花燃后的烟雾中朦昏黄胧,可眉目却更加的清楚起来。石砫军中有杨应龙的内奸,这边的景象天然在他掌控当中,彻夜若她是杨应龙,定不会放过这绝佳的翻身机遇。
柳文昭悄悄扒开他的手,还给他一个娇嗔的眼神:“我好久都未瞧见我家将军了。”
五日以后,杨启文率重庆卫中军所千余人赶到石砫与马千乘汇合。柳文昭也在此列中,离得老远便瞧见了秦良玉,双眼放着光。杨启文无法,垂手揉了揉她的发心:“不准瞧了。”
一旁的杨启文面色也不好,现下期间如此特别,这仗打的再如何标致也不能不防,如果世人都饮了酒,万一……
“好,不要脸。”
马千乘心微微一沉,固然前路盘曲早已在心中过了个遍,但此时听秦良玉这么轻描淡写的提起,还是紧紧蹙眉,末端又嘿嘿笑了笑:“夫人,别这么懊丧,万一届时是我被他们逮去了呢?毕竟按样貌来讲,我更胜一筹。”
正月初二。
伴着炮筒的伸缩,大略随之一颤,而后火光炸开,浓厚的黑烟同惨叫声四起。本来烂醉如泥的大明军顿时复苏过来,秦良玉觉得,他们这辈子的脑筋都未像此时这么复苏过,因为她瞧见世人从地上惊醒后,爬起来便跑,竟还能于仓猝中找对方向,当真是非常可贵。
驻守邓坎的秦良玉与周国柱等人,脑中那根弦紧绷,一刻不敢放松,这几个月守下来,倒真是碰上了几伙欲与雄师队汇合的私兵。两人天然不会手软,秦良玉亲率白杆兵冲锋陷阵,周国柱率军保护。
秦良玉一起赶来,此时已是饿过了头,再加上心中装着事,草草吃了几口菜便放了碗筷:“我吃好了,去内里转一转,你同启文不成放松警戒。”
马千乘痛心疾首,咬牙切齿道:“我毫不会让那样的环境产生的,你死了这条心吧,将军。”
未从马千乘身上闻到酒气,秦良玉的眉心这才微微松开了些:“彻夜不比以往,杨应龙想必对我方动静了如指掌,是以不成松弛。”
私兵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正踌躇间,又听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响,大地随之震颤。待那伙人离近了后,秦良玉这才瞧清对方旗号上的“明”字。
“呃……这……”马千乘被口水呛了一下,止不住的咳嗽起来,他并不以为陆景淮也想他了,是以千里迢迢从京中赶返来看望他。
马千乘被他扯的站在原地不能迈步,闻言满脸不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朝东面看了看,而后整小我都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