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正要说马千乘在理取闹,忽见门房拎着衣摆缓慢跑了出去,因跑得急,被门槛绊了一脚,直接一头扎在了两人脚下:“少爷、夫人,重庆府王士琦王知府来了,此时正在前堂候着。”
尾音未落,人已跑到两人身前,她瞧了一眼眉头紧蹙的陆景淮,推了他一把:“我有女人家的事同将军说,你这个大老爷们先躲避。”
一听王士琦来了,秦良玉同马千乘相互对视一眼,右眼皮极有默契的跳了好几下,暗觉没有功德。
秦良玉晓得这定然是马千乘在破庙将人截住,当下跟在那人身后,一起朝破庙而去。
秦良玉却没有多说,只道:“望大人恩准。”
果不其然,王士琦一见伉俪二人,仓猝迎了上来:“建州有异动,女真一部似有趁乱起势之势,现四川界已混入多量女真人,并几次挑衅,朝廷派你二人速速弹压。”
李化龙叹了口气:“罢了,不要也罢了。”
一向未出声的秦良玉终是开了口:“我该叫你孙时泰还是盈伯?”
秦良玉一听,变了神采:“字条如何说?”
陆景淮沉默了会:“这几日便要归去了,届时你也随我进京去逛逛,父亲母亲也在京中呢。”
庙中,孙时泰同马千乘正缠斗在一起,覃氏满面泥污,抱着小儿子缩在香案之下,见秦良玉来了,连滚带爬的躲在了她的脚边。
秦良玉不敢再做多担搁,仓猝也向外追去,刚跑下石阶便被一军士模样的人挡住了来路。
“将军,方才马公子返来时在夫人的房中发明了张字条。”
“来人,将他带下去。”马千乘最后还是收了脚,叮咛门口扼守的军士:“带到地牢关起来。”
秦良玉最不会对付这类事,不知该如何答话。
孙时泰功力本也不敌马千乘,此时一分还手的力量都使不出,瘫在地上,话语虽有气有力,但语气中的恨意却还是瘆人。
破庙不知被烧毁多久,门窗尽坏,门口蜘蛛网一层叠着一层,衰颓不堪。
“你口口声声说他欠你,他究竟欠你甚么?”马千乘负手行至孙时泰身前,一脚踩在他的前胸:“说吧。”
“他奸我女儿杀我妻,我与他不共戴天!”
秦良玉有些头疼的扶额:“他是我哥哥。”
陆景淮还将来得及伸展的笑容因秦良玉的话又完整沉了归去,虽奉告本身此番返来只是来瞧瞧她过得好不好,可眼下见她同肖容仿佛非常恩爱,心中又有些不是滋味。
此番陆景淮求了谢大人好久,才争夺到了督军的机遇,但因战事告急,他此番返来也没有机遇同秦良玉说上几句话,眼下好轻易战事结束,他便马不断蹄去宣抚使司找秦良玉,倒是扑了个空,从衙门返来时,倒是可巧让他寻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