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千乘擦了擦眼泪,一把将椅子拉开,撩袍坐下:“本日卫批示使将我叫了畴昔,与我说过完年播州那边空壳山的大坝要重修,骠骑将甲士手不敷,要从重庆卫再调一些畴昔。”说罢笑弯了眸子:“有本将军耶。”
早些年,杨应龙在空壳山南面的两座山头处构筑了一道堤坝,想将从三桂庄流下来的水堵起来养鱼,眼下堤坝有破坏之势,若大水决堤,结果则不堪假想,是以堤坝需求重修。近几年山贼猖獗,播州的兵力全在防内贼与外寇上,眼下修坝,此人手便不敷,只能就近从四川内抽调些兵力,以便早日修好堤坝,以绝后患。重庆卫批示使也知杨应龙爱好马千乘,即便他不让马千乘去,届时杨应龙也得亲身来要人,是以便借着这机遇卖了杨应龙小我情,而马千乘也从善如流的用这情面来渐渐渗入秦良玉。
“玉玉啊,你提的是刀,是要上阵杀敌,不是要自残的。”他薄唇微挑,语气严厉了很多,身形一闪,已至秦良玉身前,从她手中夺太短刀:“这套刀法的下一步便是上步双杀,重心在右脚前掌,你低头瞧瞧你那站姿,若我畴昔推你一下你定然是要跌倒的呀。”
马千乘瞥了她一眼:“我眼下虽人在忠州,但我与播州,实在只隔了一只烤乳鸽的间隔。”
“这套刀法的精华在身材各部的调和以及脚下要稳,你瞧你方才上步撩的阿谁行动,若我在前面偷袭,你必死无疑。”马千乘不知何时来到了练场,手中还托着装有小笼粉蒸牛肉的纸包,瞧模样已来了有一会,大略是瞧不下去了,这才开口。
秦良玉坐在屋中翻着营中军士克日的考核册子,色彩偏淡的薄唇紧紧抿着,正看的细心,忽闻门口有动静传来,抬眼一瞧,见马千乘面上带着促狭之意,负手大摇大摆的进了她的屋子。
提起那套刀法,秦良玉吃肉的兴趣顿时去了很多,那套刀法于她而言算不上简朴,只是前几式她便已练了一月不足,秦载阳一向不对劲,嫌弃她行动有力,把握不到要处,当时在一旁验收功课时,时不时便会骂上几句,秦良玉被骂的抵挡有力,只好灰溜溜去找容氏出亡。
秦良玉怕把张大娘吓坏了,也没有在铺子里吃,而是将小笼粉蒸牛肉带回府上。刚一进门,便见管家王叔迎了过来。
“蜜斯,老爷本日起早去了郡学,说让您把之前老爷教您的那套刀法再练一练,而后再教给其他下人。”
秦良玉笑起来亦是面无神采:“恭喜将军。”说罢便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