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千乘一贯没有个端庄模样,提及话来亦是惊世骇俗,秦良玉与他虽了解不久,但也已风俗了他这副性子,当下转头便走,马千乘仓猝追上她的步子。
秦良玉一起走得十别离扭,不能离的太远,又不想走得过近,偶尔不把稳掠过马千乘衣摆,亦是触电般收回击臂。马千乘则不似秦良玉那么局促,双臂伸开,如大鹏展翅普通,恨不能秦良玉一起碰到他的手臂前行。
秦良玉暗安闲心中奖饰,待快出了院子才后知后觉发明不对之处,转头问马千乘:“方才……那院子中是跪了个女子?”
马千乘边走便侧头打量一身藏蓝劲装的秦良玉,满面朴拙:“没想到你白白净净的,套上这夜行服倒也有那么些梁上君子的模样。”
杨府极尽豪华,门前两只石狮气势迫人,整座府邸乃是前堂后院的构造,再后另有一处园林,园林中假山澎湃,延绵有势,山上古木参天,葱茏浑厚,山脚湖光水色,一尾尾锦鲤遨游此中,远处雕栏砌筑,亭台错落凹凸有秩,楼阁隐在佳木修竹深处,当真属九曲回肠。
秦良玉唔了一声,这才喝了口水。
“你们……”睁眼一瞧身前站着的两小我,秦邦翰微蹙的眉头突然一松,后半句“过分失礼”便生生吞回了腹中,小声道:“良玉?肖容?你们这是?”
秦良玉抚着指间薄茧的行动一顿,抬眼瞧了瞧马千乘,沉吟半晌,问道:“你今次来要去骠骑将军府上么?”
此时两人蹲在一处,本来贴的便极近,秦良玉这么高耸一转头,双唇便掠过片柔嫩,她愣了愣,后知后觉猜到方才那触感来自那边,心当下一紧,面色随即不天然起来。
杨启文与秦良玉对视一眼,最后还是杨启文开口小声道:“将军您竟也晓得这天下另有“礼数”二字。”
秦良玉垂了眸子,低声道:“你在前头带路。”
秦良玉淡淡然瞟了她一眼,慢条斯理抚了抚袖口的褶皱,生生将这话承了下来:“多谢嘉奖,相互相互。”
听秦良玉提及此事,秦邦翰揉了揉她的发心,和声道:“杨府书房医书种类甚是齐备,我每日醉心此中,便忘了与家中联络,除夕归去时,母亲已经验过,是以你便饶了二哥吧。”
秦良玉点头,又问:“那之前你为何都不与家中联络?”
马千乘闻言身形歪了歪,竭力站好后,改正道:“我的表字,肖容,你这玩皮的小妖精。”
杨应龙应了一声:“好,这么些日子未少费事秦大夫,明日我便让管家结账,也便不再担搁秦大夫的路程了。”话落也再未多言,回身负手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