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他们之间的地上,面白如纸,说话时断时续,仿佛每说出一个字,便要断气似的。
“刁妇!抵赖!纯属抵赖!何家村与许家村的人都说柳氏女生得妖娆,皮肤白净身形袅娜,常爱打扮,底子不像村妇!清楚是赵氏假托的身份!”来俊臣叫道。
女皇陛下明显对她颇感兴趣:“你就是阿草幼时的闺友?”
“那么最女何氏父亲为何人?母亲又为何人?”
在她的下方,是宫廷与朝廷耸峙不倒的常青树上官大人。她是女皇陛下最信赖的人之一。女皇陛下统统的诏令,各种文书都出自她手。她游走在两氏皇族之间,超然于朝堂中的各个家数,只忠于女皇陛下,独善其身。
女皇陛下点点头,道:“若不是蹲了几天大狱,想必她的肤色也是白里透红的。”她转头对梁霸道,“有甚么疑问,你们且开口吧!”
上官大人提点我:“你不是说你在许家村有个邻居姓张,你们颇得张家的照顾?这周张氏就是张家出嫁的女儿。”
我呵呵地笑起来,因为身材上有着伤痛,那笑声能让人打个颤抖,倒似鬼哭:“真是欲加上罪,何患无辞?蜀中女子多肤白。我母以采药种药为生,极少耕作,天然肤白。乡邻中更有些女子天生丽质,哪怕风吹日晒日日下田都不会晒黑,夏季里只晒成粉色罢了,到了夏季便又变白。”
阿丑是见谁都不犯怯的。她挣扎着抬开端,嘴角略带抽搐――我晓得,她必然是牵动了哪根神经,痛不欲生。
阿丑闻言猛地昂首,拼尽满身的力量收回一声嘶吼:“罪女并未屈打成招!罪女从未招过任何罪行,更没有胡说八道谗谄朋友!罪女冤枉啊!罪女虽已被打残,但是死也未招。如有画押指模,那必定是趁着罪女挨痛不过昏倒畴昔,拿着罪女的手指偷按的!”
是的,我没死。我活过来了。有人给我和阿丑的饮食里下了毒。如果没有阿雪的冰丸,我们早就魂断大狱了。但是就因为那冰丸,我们昏倒了一天一夜,便古迹般地活过来了。
来俊臣指着我喝道:“既然你不是庶人贤的女儿,为何那周张氏会指认教唆她在官方拉拢刺客,为你父报仇?”
武三思反问:“就筹划这个?那个能够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