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眼,拖油瓶。桃花眼,拖油瓶!害男人,扫把星”『,这首悠远的儿歌,又在我的耳边响起,是那么清楚,是那么明白,像一把刀子捅入心间,带着蚀骨的疼痛。
“娘说,许家村不是我住的处所。”我安静地说,带着同龄人少有的老成。
阿丑伸手给我:“阿草好mm,他太坏了,你拉我起来。”
阿丑指着水中的阿牛哥鼓掌笑道:“倒了倒了!”
母亲的神采现出惊奇。她一边往锅里放水,把一段老姜切成片放出来煮,一边低声地嘀咕:“他爹你啥意义?你这是嫁女还是卖女?阿草在这家里,不过住一间屋,吃三餐饭。再说她也没白用饭,她砍柴洗衣做饭,活也没少干。她是我的女――”
听到“玉兰”这个名字,阿牛哥脸上的五官抽成一团。他看了我一眼,粗声粗气地说:“阿草,不带这么埋汰人的。”
阿丑跟在前面嚷:“喂喂,我是你亲妹还是阿草是你亲妹?”
阿谁期间,小孩子十三四岁,更早的话八九岁就订婚,十五六岁结婚。普通缺劳力的家庭,会替儿子找个大两三岁的媳妇;如果不缺劳力,家道敷裕而父母又年富力强地当着家,普通会找个小两三岁的媳妇。
我伸脱手去。
许盛业带着醉意嘲笑一声:“小子,你骗谁别骗你二叔。你二叔是甚么人?啊?你二叔活了这么一把年纪,甚么不晓得?你肚子里那点鬼心机,我还不晓得?你打阿草的歪主张,不是一天两天了吧?别看你小小年纪,人谨慎不小哇!”
母亲长叹一声坐在我身边,我歪着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阿丑和阿牛面面相觑,也都默无声气地跟在前面,往本身家飞跑。
阿牛哥扑腾着,叫:“拯救,拯救!”
我挑挑眉毛:“你不喜好玉兰姐吗?玉兰姐多好啊。”
他喋喋不休地念叨着,连同母亲带着我一起数落,说得我们一无用处,不但配不上他这个巨大的男人,连在人间存在的来由都没有。我坐在我的床铺上,任凭一阵阵的污言秽语如同一桶桶的粪便向我们母女劈脸盖脑地浇过来。
我从速说:“别辩论了,从速回家喝碗姜汤。如果一下子病倒三个,那可不得了。”
他常日骂我和母亲也就罢了,如何此次把邻居也骂出来了?我内心又羞又气又急,但是迫于他常日的淫威,只是往阿丑身后缩了缩,敢怒而不敢言。
“啪”的一声,一记清脆的耳光拍在母亲的脸上。许盛业的声音变得气愤而狰狞:“你这个婆娘,是不是又想去找野男人?不跟你点色彩看看,你不晓得这家里谁做主!你说,谁是你的野男人?是不是前次去镇上赶集,又撞上甚么心上人了?”